了,竟然會開始回憶沒用的過去”
她看著薇萊腿的地方自語,“天氣不錯,該是時候試試那輛輪椅了。”
沈佳禾把那輛嶄新的輪椅推進來,費了一番勁才把薇萊弄上去。薇萊看見沈佳禾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抱歉地用袖口去幫她擦掉。
沈佳禾似乎不喜歡薇萊的觸碰,沒等她擦完,便將她的手揮開。
薇萊心裡有些不安,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她還記得第一次見沈佳禾的時候,很明顯,她是喜歡李炎峰的。這真的挺荒唐兩母女,愛的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她能理解不喜歡自己的沈佳禾,畢竟自己一開始,也是同樣的心理。
兩個人的心思完全沒有一點交集,可是依然不會妨礙兩個人的第一次散步。
沈佳禾一邊推著她朝屋外走,一邊給她解說,這是李炎峰給她新買的房子,別的倒沒什麼,她最喜歡的,便是花園那裡。
等到了沈佳禾口中的花園,薇萊微愣。那並不是什麼花園,而是一個沒有注水的泳池,她很疑惑地揍了眉。
沈佳禾笑笑,知道薇萊在想什麼。“雖然現在還沒有土,也沒有種子,不過只需半年,這裡便可以變得美不勝收。你看看這下面的臺階,這麼高,要是滾下去,雖然死不了,不過應該會很疼,是不是?”
她這話是湊近了薇萊的耳邊說的,那話裡的幾分愉悅,薇萊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要不要,下去試一試?我親愛的女兒。”
是啊,這可是她女兒,的的確確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團肉,可是怎麼就沒有感覺呢,除了厭惡和恨,她找不出對這個女兒的第三種情感。
她坐了大半輩子的牢,都是被身邊的人所逼,她失去了一切,同樣也是被周圍最親近的人所逼。到現在,她終於重見天日,她同樣一無所有,這跟以前到底有什麼區別。不過她想著,既然已經出來,就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對自己,把心裡腐爛掉的地方剜去,重新長肉,重新來過。她有點激動,她出來後第一個見的人,是她的母親。她以為時隔這麼久,她會看到自己母親眼裡有一絲慈愛的微笑沒有,沒有,她想看到的什麼都沒有,只有透骨的冷嘲譏諷,她母親即使坐在輪椅上,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蔑視著自己的模樣。她說要給錢給自己,可是她並不需要,那麼點錢,誰都可以給。
誰都可以給,比如李炎峰。她毫不猶豫地去找了李炎峰,因為他欠她的不是麼。
她真開心,當她看到李炎峰冰山一樣的俊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是那麼的不協調又滑稽,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心魔又在作祟,否則她怎麼會覺得這個在她生命裡曾經猶如神祇的男子,原來也會這麼狼狽。
爾後她方明白,李炎峰這麼詫異她的出現是為了哪般。
李炎峰已經不再是她心裡那個無所不能的神,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為了卑微的情愛向她搖尾乞憐的可憐蟲。原來他也會愛上一個人,然後變得面目全非。她還記得曾經她把他攔在門前,小聲告訴他,她愛他。當時他是什麼反應呢,什麼反應也沒有,就似遇到了一隻打擾了他清靜的蚊蠅,他不屑與之糾纏,選擇離開。
然而此刻,他卻低下地求她,說願意給她所要的,但是不要阻止他和可可。
她當時才知道,她的那個皺巴巴的嬰兒,隨了他的姓,叫李薇萊,而他從來都是叫她的乳名可可。
原來那個小嬰兒過的這麼幸福,現在還出落的這麼漂亮,害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摧毀。
沈佳禾推著薇萊的輪椅不斷向那個階梯靠近,半個輪子都已經懸空。
“如果我現在放手,你猜是你先落地,還是這椅子?”
☆、第27章
薇萊抓緊了輪椅兩邊的扶手;手上骨節分明,聲音卻很淡漠:“雖然是廢話;不過既然你不清楚,放手試試;不就可以知道結果。”
從這裡摔下去;死不了;也活不痛快。薇萊的一顆心早就緊了起來;她算是明白了;即使她有心認沈佳禾當母親,別人也未必樂意要她這個女兒。她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她不是李炎峰的女兒一切就是霧散雲開,她都忘了;為什麼明明活在世上的人;會在她生命裡空白了三十年,一點音訊也沒有。現在她的突然出現和對自己的不滿已經夠赤\裸地擺在她眼前。不過她不能逃,只能接受。
沈佳禾哈哈笑了兩聲,卻並沒有放手,她是看出了這人心底的膽怯了。這就好了,貓戲老鼠的樂趣不就在於此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