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是有目的的,就想看看凝芳到底怎麼樣了,要是能幫著她逃跑,那自己也就有了獲救的機會,所以一路上她的心忐忑不安著,直至看到了凝芳,才稍稍安下了心。
新郎在門口的小場子上,陪著他二叔聊起了話,何坤也順便用竹篾編制著籃子,兩個人說話似乎很投機,不是還有笑聲傳來。
因為已是中午,大家的肚子也餓了,譚韻就自告奮勇的在灶間忙碌起來,偷了閒就偷偷的跑出來看看凝芳。
凝芳被捆在屋中央的柱子上,柱子是三根粗粗的竹子捆在一起用來支撐屋頂的,底部深深地埋在了土裡,幾條麻繩就繞緊了凝芳的胸腹部,將她牢牢地捆綁在上面,嘴上的布罩子已經被拉下來,就掛在她的下巴上,嘴裡被重新塞了一塊毛巾,何坤就是不想讓她在外人面前說話,雖說這外人是自己的晚輩。
譚韻幾次來到凝芳的面前,心裡有話,不知道怎麼講,又生怕屋外的人聽見,當她端著盤子再次出來時,終於大了膽子,在凝芳的面前彎下腰來,迅速的脫了凝芳的一隻鞋子,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白紙,快速塞入了她鞋內,並用手指將那紙一直塞到腳尖處,然後給她重新穿上。
凝芳看到她的動作,似乎心領神會,知道那紙上一定寫著什麼東西,此刻不便相問,再說了,自己嘴裡還塞著毛巾,想問也無法問。
此時,譚韻又拿出一把小小的摺疊水果刀來,揹著屋門,對凝芳悄悄地揚了揚,做了個割斷繩索的姿勢,然後想要塞入凝芳的胸口藏起來。
凝芳明白了她的心思,但知道藏在胸口無疑是徒勞,那何坤每次一到上了床,就會剝光她的衣衫,甚至有時候大白天也會讓她光著身子捆在掛著蚊帳的床上,到時候被他發現了,豈不白白被他揍一頓,還會丟失以後脫身的機會,讓他防範得更加嚴密,便趕緊連連搖頭,用眼神示意她。
譚韻也是一時心急,沒想得太多,此時明白過來,四處看了看,便掀開了床單,塞入床墊底下,覺得這樣凝芳要想拿到的話,也不是太難,這才心慌慌地進入灶間,站在爐灶前,喘息了好一會。
她心裡也很著急,嫁給這個男人以來,已經快兩個月,估計離他們來召回自己的時間也不遠了,自己再不準備起來,到時候兩手空空的,又要遭受他們的毒打,尤其是那個阿明,心狠手辣,每次回去後都會被他挑著毛病狠狠的揍一頓,現在一看見他心裡就會害怕得很,只要他的臉色稍有變化,她心裡就會惶恐不已,腿腳也顫抖起來。
這樣的日子,她只能含淚默默承受,如今終於看到了凝芳,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在自己已經做好準備的情況下,也要想盡辦法給凝芳一個逃生的機會。
飯桌上,譚韻臉上已經沒有了憂慮,她相信,凝芳一定能在她的幫助下逃走的,所以,跟著新郎一口一個二叔的叫在嘴裡,倒是顯得十分的賢惠。
告別之時,何坤差點就醉了,半醉之下沒忘了把凝芳捆綁好,為了出門送送這對能陪自己喝喝酒聊聊天的新婚侄子,便把凝芳四馬倒攢蹄的捆在床上,塞住了嘴還蒙了眼睛,在一旁的譚韻看著他那麼狠心的捆綁著,心裡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出面阻攔。
小夫妻揹著何坤送的竹筍和山雞,到了山下,何坤還想再送送他們,卻被譚韻謝絕了,她只想他早點回去,給凝芳鬆了那捆綁,自己也好趕緊上路,畢竟回家還要趕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三天以後,譚韻就在圍牆上看到了那個不太醒目的圓圈,知道日子到了,那敢怠慢,趕緊就悄悄地收拾東西,家中的一些值錢的物品,也都默記在心中,到時候只要一打包就能帶走。
哪知道到了第三天中午,她就發現了牆上畫了兩個圓圈,心裡明白那是催著她趕緊準備,晚上立刻就要上路。
於是她便把心裡早就編好了的謊話,對她男人說了,還是老一套,感覺自己懷孕了,身子感到不適,讓他上城裡買一些保胎的藥回來,男人當然欣喜不已,哪裡還會想到更多,吃了午飯便匆匆的上城裡去了。
譚韻知道他最早也要晚上才能趕回來,便不急不忙的收拾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雖然心裡不忍,但又不得不這樣幹,否則不能讓阿明滿意的話,倒黴的還是自己。
鄰近傍晚,那聲淒厲的口哨聲在村外響了起來,譚韻躲避了家中其他人的目光,拿著兩個包袱來到了村外那棵樹下,樹上昨天就留著標記。
不一會,就有兩個男子從不遠處冒了出來,譚韻早就一眼看到了阿明,心裡咚咚跳個不停,怕他又斥責自己,沒想到今天他卻話也不多,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