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長睡不醒,雲想衣最常做的事就是,晚上偷偷跑去她的棺前哭泣,可是她再也沒有醒來哄她。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哭的時候,他說,別哭,你若流淚,先溼我的心。
她破涕為笑,他說,衣衣要永遠這樣笑,因為淚已經被我烘乾。
他說,我們拉勾兒,一直不要分開。
她不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孩子,或許是遺傳了母親的笨拙,雲想衣的師叔們最多的是對林瑾玉的讚歎,她只有努力,努力,更努力的練功,練習針法,專研陣法,學習各種的才藝,常常是看見了默默守候在身後的他,這才有了更多的動力,只要他一直在,哪怕只是一個不經意笑著衝她點點頭,她就又有了無數拼了的念頭,一直一直在一起,多好
可是為什麼一切的變了模樣?她想的都是錯的,他竟是青帝之子,那所謂孤苦身世都是假的,緣何說,憐那許芊柔與他身世一般孤苦無依,分明是假話
“雲總管!”
雲想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跪安的,她也沒有聽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雲天都扶著她,直到了御花園外,有人喊他,她這才緩過神來。
一個太監的聲音:“太子有請。”
雲天都轉身:“啊,是周公公啊,勞煩公公去回太子殿下,天都先送妹妹出宮,馬上回去見他!”
那公公應聲而去,雲天都拉著雲想衣的手:“我先送你出宮,外面有云府的馬車。”
雲想衣點頭,此時卻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衣衣!”
卻是賀儒風,他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真的是你!”
雲想衣聽出他的聲音了:“是賀大哥啊。”
賀儒風實在擔心她的病,她暈倒的時候嚇壞他了,他站在那裡追問不休,直急得雲天都暗自焦躁,還好賀儒風看出他似有事著急,這才打住了一連串地問號,雲天都趁機告辭:“賀兄改日再聚,今日雲某還有事,先將妹妹送回府去再說。”
賀儒風猶豫再三,這才笑道:“不若雲兄去忙自己的事,衣衣由我來送她回去吧!”
“這不好勞煩賀兄。”
“無妨的,我姑姑還一直想見衣衣,正好我帶她去見一見,她想問問關於美容養顏的事。”
他既是這般說了,雲天都也不好拒絕,道了謝,連忙尋太子去了。
雲想衣,只覺得很累,儘管她什麼也看不見,卻很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正是迷糊的跟著賀儒風走,忽然一陣眩暈,她險些摔倒,被賀儒風一把拉住:“衣衣,你怎麼了?”
她撫額,頭好疼:“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賀儒風叫來兩個宮女攙扶著雲想衣到了賀貴妃那裡,他的姑姑便是永樂之母,永樂公主是青帝最為寵愛的公主,她名為青瓊現在已然完婚。她的駙馬,是飛鳳的朱錦皇子,因是青珂之死,青帝遷怒於他,正遭軟禁。
賀貴妃見雲想衣眼睛不便,坐姿甚疲,實在不忍心再折騰她,就留她在後殿的軟榻上躺了一會兒,賀儒風留了一個宮女照顧她,叫她安心休息休息,他在前面還有事要和貴妃說,一會兒再回來接她。
許是真的乏了,也或是她這些日子過於繃緊了,雲想衣想著過去的發生過的每一件事,稀裡糊塗的竟睡著了。
還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的眼睛好了,瑾玉哥哥帶著她在山上放風箏,那風箏飛呀飛呀,飛得老高,他把她的風箏放跑了,她嚷著叫他賠,他便揹著她在山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一個身影慢慢靠近,他只輕輕一揮袖,那個宮女還未反應過來便慢慢萎靡在地,輕輕地繞過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軟榻上面,似乎睡著了。
他疾步過去,一把將她狠狠地摟在懷裡:“衣衣”
雲想衣登時驚醒,兩滴熱淚順著他的吻落在她的雙眼,他摩挲著她的臉,喃喃道:“衣衣你仔細聽著,用你的心看著我好麼,一定要等我。”
說著也不管她是如何作想,飛快將她放在榻上,三兩步就再聽不見聲音了。
這是夢麼?雲想衣睜開那無用的雙眼,淚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下。
青帝八子,青玧,玉樹臨風,才貌雙全,京城百姓津津樂道,話說這個皇帝啊,他的紅顏遍地,幾個皇子都是逐漸找回來的,例如四子青玖,他的母親是聖瀾之人,從未進過皇宮。例如五子青璃,他的母親是飛鳳布塔拉族的族長,他出生之後一直在飛鳳,後來找回來由皇后養大,例如七子青瑒,他的母親是花語人,一直將他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