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宮女太監都一一報上名來,兩宮女名綠蕊和初夏,是在內廷灑掃的,那兩太監名安福和安貴,卻是負責外庭院中灑掃的。
韞玉一一記下了,覺得有些飢了,那從喜從樂早已備好了,片刻那採珊便端了一托盤來,上面放了一盅燕窩羊乳,另外米膳一品,羊肉臥蛋粉湯一品。那採珊拿了銀籤,在韞玉面前將這些各取一樣,那銀籤試了,方呈在韞玉面前:“娘娘請用膳!”竹枝早取了溫水布巾來淨手。
從昨日進宮起,就是大典、沐浴、和所謂的洞房,此時才能安心吃這一餐,便細細品了。誰料這餐用了一半,那安貴便來報說喜嬪帶了幾個位份的小儀小媛來覲見貴妃娘娘,暗暗嘆了一口氣,讓採珊將這餐食撤去,洗口淨面便讓宣了進來。
那喜嬪面目清秀,幾個小儀小媛卻一個個生的面貌出色,見了韞玉態度都很恭敬,喜嬪奉上一對金步搖,笑著說:“貴妃娘娘,奴婢幾個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湊了個份給娘娘制了這一堆金步搖,讓娘娘見笑了!”
韞玉知道,這宮中吃穿用度具是按位份來的,這些嬪以下的每月份例錢都很少,除了這喜嬪有了帝姬略高些,這些小儀小媛在宮中也要打點應酬,若趕不上家境好的,怕也是為難,當下便笑著說:“讓各位妹妹費心了!”便收了,讓竹枝也取了幾件首飾頭面,一一賞賜了,只覺得有些倦了,便讓他們回了,臨走笑著給喜嬪說:“妹妹改日帶了帝姬過來,讓本宮好好看看!”那喜嬪忙應了。
此時天已大亮,韞玉坐在錦凳上,覺得疲乏不堪,皇后和太后尚且不提,這幾個小儀小媛和有了帝姬的喜嬪讓她覺得煩亂不堪。恐怕待了明年,還要再隆選後宮,這帝妃難為啊,一想要和那麼多女子共侍一夫心便一點一點往下沉。
竹枝過來慢慢按揉著江韞玉的頭,韞玉覺得有一刻的清亮。想必心裡的感受,竹枝都能瞭然,兩人也不說話,韞玉一隻手默默撫上竹枝的手臂,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就在此時,宮裡卻大喇喇的走進一個女子,盤了靈蛇髻,高鼻深目,姿容豔麗。深杏上衣緊裹身上,曲線畢露,一隻手臂裸了,帶了一臂釧,蠻腰微露,可謂纖腰雪峰。下身的裙子層層疊疊如百合一般撒了一地,卻是綴了鈴鐺走起來環佩叮噹。
韞玉微微一怔,旋即笑著說:“來人可是嘉妃?”那女子看著她,也不行禮,倨傲的說:“正是沙南國公主!”韞玉久聞沙南國風俗與鏡離不同,今日一見,卻實新奇。
那公主看了幾眼江韞玉:“你便是那武安侯文定了的妻子?”韞玉面色一沉:“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嘉妃切莫再說!”嘉妃一笑:“娘娘,臣妾我也有一禮相送,武安侯與我有恩,今日,我便備了厚禮給你!”
說著便讓侍女端上一盤子,隨手將上面的錦布一揭,“娘娘,請笑納!”韞玉一看,那盤子上赫然放著一個瓷瓶、一個香囊、還有一把隱隱有光的玄色匕首。
第26章 一碗雲英面
韞玉面色微微一變:“公主,內庭之內不得私藏利器,這等規矩恐怕沙南國亦有之!”
嘉妃冷冷一笑,“請娘娘擯了閒雜人等。”韞玉揮手,蘭箏、竹枝便退下了。
“此刻就你我二人,公主究竟想示我何物?” 嘉妃繞著江韞玉走了一圈,舉目望了一眼滿園梅花:“這三樣,都是娘娘今後用的著的。瓷瓶內裝的是那鴆尾雀的毒,比那鶴頂紅尤自狠上幾分,但是,銀針試毒卻針不變色。這錦囊之內。。。。。。。。”她故意一頓,笑的曖昧陰狠:“卻是一藥方,無色無味,自凡那懷胎的女子喝了,子嗣是生不下來的。至於匕首。。。。”
她收回目光,用手指輕輕摸了那鋒利的刃,眼裡卻有不少愛戀,“這匕首是當年武安侯救我所用,臣妾又塗了一點見血封喉在上面,武安侯已死,你既是他文定的妻子,那麼如今也算物歸原主,至於娘娘是用來殺人還是自裁,都好用的很!”
韞玉冷冷一笑:“嘉妃怎知我用的上呢?如此貴重,倒不如留備己用。”
嘉妃手輕輕一揮:“臣妾宮中多的是這些,娘娘以為想自保平安就能在宮裡過日子了麼?”
見韞玉立在那裡尚不言語,嘉妃又向韞玉走近幾步,下巴微揚,眼神笑的迷離:“那些剛來覲見的妃嬪恐怕娘娘此時記不住幾個吧?你可知剛才來的張小儀,上月是如何失子的?你可知你入宮前一天,那冷宮之內,死了個萬小媛?”
嘉妃突然收起那微微冷笑,表情變的肅正:“這鏡離與沙南雖風俗不同,但這宮中是非,想必卻差不到那裡去,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