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純粹的紅色,淺淺勾起的笑僵著,是苦澀亦是慶幸。
他還沒能喚離兒一聲娘子,可惜;
離兒不會守寡,真好。
離兒,我的娘子。
浴血殘笑,身著喜服的樹兒就這麼倒在黍離緊扣的懷裡,再也沒能起來。
黍離一怔,心沉沉一跳後,重重落了下來,就像落進了永遠爬不出的深淵,不跳了。她仍舊緊緊的抱著他,她一個人的樹兒弟弟。
血早已染上那身暗紅的嫁衣,新郎新娘的衣服繳在一起,分不清是血汙還是衣上本身的顏色。
他們身處的地方,只是一片暗紅,含著悲傷的暗紅。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鬱沚沐居然會出手,朝著他徒兒及妖界少主出手。他們的少主為了自己心愛的未婚妻,擋了絕魂,倒地不起。
“樹兒,我的孩子!”
離椴紅著眼眶,上前推開緊抱著樹兒不放的黍離,可是怎麼也推不開,傷極氣極的他施法一掌擊開她,總算讓自己的兒子躺在自己懷中。
他再怎麼冷麵無情,他就算與自己兒子關係看似不親,可是,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與最愛女人生的孩子,留著他血脈的孩子!
他抬頭,而眼前這個人殺了他,鬱沚沐,你殺了我的孩子!
“鬱沚沐,拿命來!”
鬱沚沐深沉冷漠的眼眸向離椴一掃,絕魂即刻向離椴飛去,十成的力道,重重刺進離椴身體。
他沒時間與不相干的人廢話!
眾人見實力不凡的妖王一招就被重傷,皆不敢上前相助。死的人雖是他們的少主,但他們的小命更要緊啊。
而青月只是冷眼看著,並沒有出手相助。
他很想知道,鬱沚沐和離兒誰會先被逼瘋呢?
仍是剛才那隻手,直直朝黍離伸出。
看著狼狽的黍離,他會不忍心,看著她對離樹的死如此傷心,眼裡根本沒有其他人,他則會控制不住自己!
黍離起身,伸手抹抹臉上的淚痕,輕輕勾唇,她想笑,可是又不知如何笑。
“為什麼你要逼我回去呢?我現在只是一介凡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根本什麼用也沒有。我不是你的徒弟,就算是,你就當沒我這個徒弟不行嗎?為什麼要回去,回去有什麼用?繼續做你的徒弟嗎?可是,離兒沒興趣!”
“現在樹兒也死了,你也不用擔心仙界說你堂堂沐流與妖魔勾結了,婚禮都沒有了,謠言自然也不存在了,你沐流的聲譽不會被敗壞了。”
“為什麼我要認識你呢,你殺了樹兒,而我殺不了你,所以,還是那句話,你回去吧。”
“離兒”又是一痛,鬱沚沐自進殿內首次勾起嘴角,不過卻是自嘲的笑。
離兒,不相信他了,可是,這能怪誰呢?
“為師不是為沐流榮辱而來,我只是來帶自己的徒弟回去,受罰也好,就此算了也好,不論你怎麼想,為師只是來帶自己的弟子回去,回屬於你的地方。”
他的心裡已經住了一個魔,他不知何時有的,當他意識到他必須讓離兒留在自己身邊時,它就已經在了。
他伸著手,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他走進她,絕塵容顏上盡是妖冶清冷的矛盾笑容,魅惑著走近她。
而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害怕,被那在她潛意識中根本不會出現在鬱沚沐臉上的魅惑表情所糾纏,有什麼東西不經過同意就想鑽進她腦中。不行,她會害怕,她不允許!
她一味的遠離他,發抖的身軀和不斷湧出的淚昭示了她的恐懼。顫抖著身子,緊閉上眼,她的手胡亂的揮舞著。
“走開,走開,我不認識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想家了,想那個只有樹兒與她在的家,那裡的樹兒好真實,他真的在,他會寵她。
真好,她可以回那個海底小窩抱著樹兒沉睡。她不要想起他。
高興的伸手,可是為什麼眼前的樹兒不在了呢?
樹兒弟弟,你在哪裡?
那些東西要鑽進離兒的腦袋,救我
意識消失,這次是真正的黑暗。
“離兒!”一聲痛呼,鬱沚沐感覺到血脈瞬間的激流。現在的離兒,很痛,很累了。
因為,他現在受著同樣的痛,同樣的累。
她傷多少,他就傷多少。
再一次,心甘情願,再一次,無可奈何。
“沚沐,你”此時,堅決說不來的南寒元與月玄二人還是來了,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