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哼道:“誰說朕要去楚國的?跑去做什麼?不趁此時立一立威風,倒白受那人當年那許多教誨,更教他看扁了!”
隨後下旨:“喜望,去傳朕旨意,命人將埋於燕西行宮的十壇白露霜盡數取出,運去楚京贈與攝政王作他的大婚賀禮。太尉嚴守京城,長公主監國。”
隋喻探問:“陛下您?”
“隋喻,你伴朕東進親征。朕倒要教那遼國的土老兒知道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他惹不起的!”
祥瑞性子雖猛,卻何時領過兵?隋喻憂心如焚:“祥瑞,攝政王的事,你切切不要太過傷心了”
麒麟冷冷哼笑:“傷心?朕何止傷心,心肝肺全都教他傷透了!不過朕暫無工夫收拾他,待朕收拾完了河山,再來收拾老男人不遲。”
94又一春
護國將軍雖也是將門之子;但到底是頭回出征,還偏生搭上了一個頭回親征的小女皇。
然而太尉張含根本不看好這場戰事;勸諫了一夜;覺得女皇根本不該跑去出這個徵。當然他勸也是白勸;嶽麒麟不多日便已是整裝待發:“京城一切就交給姐姐和太尉了。”
張含急煞一張老臉:“遼陽那裡段將軍一人足以應付;陛下何以領重兵東伐?遼人不足畏懼;他們一向就是小孩子搶糖的心性,搶到了甜頭也就跑了;實在無須勞師動眾。”
嶽麒麟道:“段將軍那點兵馬至多替朕把人給嚇回去;能不能保證他們下次不來?朕此番就是要教會遼皇老兒聽話。”
張含勸諫:“遼皇並非省油的燈,先皇在時,也總讓他三分”
嶽麒麟打斷他:“先皇?你說的莫不是亞父那奸賊罷;朕明白亞父心思,他一來不屑與遼皇爭,二來與其纏鬥,他怕傷及元氣,有朝一日戰起,他無力對抗啟楚。亞父看不上遼國,遼國是塊瘦肉,他喜歡蛇吞象,恨不能吃了人家楚國哎,今啟楚皆為朕的盟軍,朕何怕之有?一百年前我們燕國多大地盤,一百年後被又被遼人蠶食了幾多?此番不殺他一個落花流水,收復失地,倒教遼皇老兒笑話我們燕國無人!”
張含聽著,陛下是要一舉吃了遼國的意思?急著同左相王彥竊竊商議:“楚國那廂你我當如何交代?”
果然,那個混蛋隻字片語不肯給她,卻在暗中聯絡這些老朽打探她的訊息!嶽麒麟耳朵厲害,聽得一臉慍怒:“交代什麼?有甚可交代的?是不是朕一個風吹草動太尉與丞相就要往楚京報一聲?朕當的是他楚國的兒皇帝不成?”
女皇待人一向溫煦,張含未料她會忽然發了狠勁,老臉通紅:“皇上,我們答應過攝政王一定保駕您的安危”
嶽麒麟恨恨道:“安危?那人如今連婚都悔了,就是不在乎朕的死活了,你們還瞎拍什麼馬?什麼都不許給朕往外交代,朕親征之事對外瞞得越嚴實越好,他若是真派人問你們,你們就說朕去燕北行宮胡吃海塞去了!今逆賊殘部會同遼皇老兒襲擾我燕南,朕自當親自去清理這個門戶。這個家醜,還容不得你們報給外人!”
王彥仍是猶豫:“這”
嶽麒麟取過令牌往地上一擲:“這什麼這,待朕班師回朝之日,你等再往外送捷報不遲。隋將軍,命你的先鋒營即刻出發。”
女皇發狠若此,兩位老朽居然嚇得抖了三抖。張王二人知道無力迴天,也只好緘了口,乖乖輔佐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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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縱馬馳奔,一路向東。
是時段延卿已然正在奮力收復遼陽,隋喻所部一經加入,不過半日,遼陽便被收了回來。麒麟命段將軍趁勝追擊,將遼軍趕至了遼河以東。依本來戰術,這已然夠遼皇喝一壺的了,老兒起碼得為此休養生息大半年。
嶽麒麟卻囑段將軍在遼陽守著,自己同隋喻從遼南繞行,翻山越嶺搜到了在遼東養傷的遼軍主力。
女皇連殺帶趕,將遼軍趕至東北向數百里外,連續活捉遼軍數名大將。
至此,女皇陛下想要的立一立威目的當是已然達到。
遼皇的確入張含所說,打劫一票,撈一票糖吃,吃完也就罷休了。依照此刻哆哆嗦嗦躲在東北角的遼皇的預想,遼國同燕國這對老冤家,一百年都是你撓我一下,我捅你一刀,這麼過來的。如今你個女娃娃把我一下打回一百年前,總該收手了罷?
按照常理,灰頭土臉的敗軍自此當開始慘兮兮地重建家園,而得勝方的小女皇,這就該班師回朝了。
不過半月有餘,張涵王彥乃至沈讀良等人,一直在京中翹首以望,畢竟新皇帶走了那麼多人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