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似在無聲的忍痛,眉頭蹙著、也在強撐身體想必他的手,已經痛得不能再忍;他剛剛略有痊癒的身體,卻一動不動的站了這麼久,沒有水喝、沒有藥吃。青青不懂,賴總管難道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沒有一點人性慈善,難道就要這樣作踐豔陽,只為讓她心痛、讓他們暴露出什麼嗎?

既是如此,如今他的心願已達到了,為何還不叫停,為何要一直這樣折磨下去!

就在青青滿心怨恨、滿目痛苦的時候,賴總管站起身來,對門外人吩咐道:“把預備好的水端來。”

當下便有兩個丫鬟進了門,一個端著盛水的銅盆,另一個拿了放銅盆的架子。周媽又拿簪子挑了豔陽手上的蠟淚,隨後一指青青面前的空地,對那兩個丫鬟吩咐道:“就放這兒吧。”

水盆一放到青青跟前,她便立即覺得不對勁——怎的無故有股子酒味兒襲來?這酒還恰是烈酒,不僅味道濃,她離得近,倒還覺得有些燻眼。他們要用這酒做什麼?要給豔陽洗手麼?

“還愣著做什麼?”周媽對豔陽道,“沾了一手的蠟,還不快洗淨了?”

這手已被蕁麻燒了、蠟淚燙了,傷痕累累的,再用烈酒來洗,不生生要把豔陽痛死!青青見豔陽恭順的果然要伸手到水盆裡去,她這一晚的折磨,早已到了極限——她活了十七年,雖流落江湖,可這種折磨人的行徑,如何見識過?況眼下折磨的不是別人,是她關心已久、暗生情愫的豔陽,一個懵懂少女此時真真已到了底線的邊緣。她終於再不能眼睜睜看著豔陽受苦,終於再忍不住,站起來喊了一聲:“不要!”

豔陽聽得她這一聲喊,心越發沉入深淵,這個傻姑娘,終於把她與他,推入更深的漩渦之中了。只是,他也瞭解她的情不自禁,正因如此,他便更不敢再耽擱,一狠心、一咬牙,將自己的雙手泡入了烈酒之中。

頓時,本就灼燒猶如刀割的雙手,頃刻間便彷彿遭受凌遲一般的襲擊,十指連心,疼得豔陽兩眼不禁一發黑,差點就要昏過去——不!不許昏,不能昏!他猛然在心裡大喊,一種強大的堅韌在心中不停地警醒,讓他不能昏過去他深知,這一昏,愈發要挑戰青青已近崩潰的脆弱,愈發讓她不知要做出什麼掉入陷阱的舉動,因而,他必須堅持,必須忍住,必須要像沒事人一樣,連眉頭都不能蹙!

“青青!”琥珀在一旁也站起來,一邊離開繡架,一邊對她嚴厲道,“這賤奴舉了蠟、手上帶著殘蠟可是要感染的,大人和周媽讓他洗淨消毒、免得發了炎症,你懂得什麼?”琥珀一邊對淚流不止的青青教訓了,一邊又對賴總管和周媽道,“您二位還請大人大量,是我沒能教好她規矩,讓她這樣沒了禮數,大呼小叫,實在是臉上無光了。”

“這話可過了,什麼無光有光的,”周媽道,“青青才進府不久,當然不懂這是治病療傷呢,咱們本是一家人,何來大人大量?”周媽說著,又對青青道,“你今晚也累了,且與琥珀回吧,明兒再來。”

琥珀見狀,當即拜別了賴總管與周媽,也不管那淚人兒一般的青青願不願走,狠狠拽了她,強行便把她從豔陽身邊拉走了。

待到二人離開後,一直強忍著的豔陽,這才忍不住,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砸翻了水盆,烈酒沾了一身。他大病初癒,能撐到此刻,也算不易,如今一倒下,便極難再站起來,費了好大力氣,才爬起身子規矩的跪好,知道賴總管和周媽總歸還是要發落、戲謔他幾句的。

“哼,還說你二人無事?”賴總管走到豔陽跟前,垂眼看他,輕蔑問道,“今日略加試探,就看出端倪,我看你倒要如何狡辯?”

豔陽平日都是沉默順從的面對賴總管,但今日聽得這話,卻再不可不言,便說道:“青青姑娘是未曾見過責罰他人,才受了驚嚇,想來若他人初入王府,也會如此。”

他話音剛落,便捱了賴總管一記耳光。

“好一個‘受了驚嚇’,那琥珀怎的不受驚嚇?初入王府,我看那初入王府的小廝丫鬟們多了,怎就她在你跟前反應如此強烈的?”賴總管罵道,隨即哼了一聲,又說,“你不必急著替她辯白,王爺這一走,可要四五天的光景,你說她未曾見識過這場景?那咱們就給她見識見識,看她到底如何。”

賴總管扔下這話,便與周媽一道離開了夜雪閣。至此,一夜無話。

卻說到了翌日上午,青青與琥珀即便是再不情願,吃過早飯,也只得再來到夜雪閣。她們方才進了門,賴總管和周媽就也緊隨其後進來了。但見青青雖略施粉黛,卻遮不住哭腫的眼睛、也蓋不住滿面的憔悴,可見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