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的酷刑還要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塊皮肉彷彿就此死亡一般,夾雜著高度燙傷的猙獰痕跡。
豔陽從頭到腳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那條胳膊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了。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呼吸也漸漸凌亂不穩——燙傷是那麼的痛,他從不知道竟然那麼痛,痛到兵卒為了消毒用鹽水刷那個烙傷的時候,他都沒有了多少感覺。可一塊烙印是不夠的,賤奴的烙印在胳膊上,他的腿上還需要一枚軍奴的烙印。第二次烙印,和第一次一樣,充斥著豔陽那瀕死一般的慘叫,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叫聲竟是從一個男人喉嚨裡發出的。
擺弄枷鎖的軍漢撇嘴冷笑,見兩枚烙印都烙過之後,示意兵卒把已經面色灰白的豔陽拖過來。然後,軍漢為他戴上了擺弄已久的重枷,這是專為死囚準備的重量,厚重的木枷剛一上身,就把豔陽壓得不自覺彎了腰。他肩膀和鎖骨以及雙臂的骨骼,都叫囂著疼痛,那枷鎖著實沉重,幾乎要把他的骨頭都壓碎了。
豔陽戴著這副枷鎖,前面的兵卒牽引拖拽著枷鎖上的鎖鏈,強迫他走出王府,走到了街上。
可憐豔陽曾經是何等在意外表和儀態的貴公子,曾幾何時,只要衣服不合身、不漂亮,他都絕對不穿,即便穿上也絕不見人。他是那樣愛護他的尊嚴、他的榮耀,可現在,他卻只穿了一個遮羞的底褲,被人強行拖拽到街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恥辱的遊街示眾。
前面的兵卒隔一會兒就要吆喝一般的複數豔陽的罪行:假扮假世子,妄圖謀殺真世子,毒害王爺,欺瞞公主,投敵嫌疑。每一項罪名,都足夠讓圍觀的百姓咬牙唾棄,有幾個人向他扔東西,一些碎雞蛋和菜葉打在了他身上,還有指指點點的白眼。豔陽幾乎羞憤欲死,可他沒有膽量咬舌自盡,他甚至暫時還不想真的去死,然而這樣遊行的侮辱,對他而言又是何等的痛苦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