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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感不說,他的手指如此受到重創,日後還如何恢復往日的靈敏輕盈?

“不!不要大人,求求您,”豔陽一邊掙扎討饒著,一邊戴著刑具不住的彎腰叩頭,聲音因焦急而變了聲調,“求您饒下奴一次,您您用夾棍夾下奴的腳吧,求您求您不要用這個”

看著豔陽如此磕頭哀求,賴總管眉宇間湧上一抹厭惡之情,揮了揮手,示意行刑的家丁快些動手。他手勢方落,還在磕頭哀求的豔陽便被人拖著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帶到一匹凶神惡煞的木馬刑具前,也不管豔陽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便將他摁著坐了上去。他坐上去痛楚的慘叫還未出聲,拶子便已在手指上收緊所有的痛楚似乎頃刻間席捲而來,無處不痛,痛而不止,讓他身子掙扎卻也徒勞無功,只能仰起頭髮出陣陣嘶嚎。

賴總管真是厭惡極了這扯著嗓子哭喊的聲音,然而日後監刑一職交待給他,他便忍著反感走上前,用一根竹棍戳戳豔陽背上的傷口,冷著臉喝道:“喊什麼喊,想把人都引來不成?再喊,刑責加倍!”

豔陽縱然疼得天昏地暗、喊得聲嘶力竭,可也聽到了賴總管的話。刑責加倍,他哪裡受得了多一倍的苦楚?只得化慘叫為沉默,驀然乖乖的咬住了嘴唇,任憑牙齒咬得嘴唇鮮血流出,也不敢再發出一聲。

賴總管見豔陽聽話了,便又說道:“我且問你,你犯了什麼錯,要如何改?若回答得好,今日刑責就此結束,快快答了。”

他犯了什麼錯?如何改?

豔陽發懵的頭腦閃過雪夜與銀月交錯的面龐,心中湧上陣陣委屈,眼淚不覺掉了下來。他有什麼錯呢?虐待雪夜,冒充世子,欺騙王室——這些錯為什麼要他一人承擔?為什麼只有他是罪人?——可這兩個問題,豔陽無法給自己答案,也沒能力在劇痛中想明白。

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得顫聲強開口答道:“我不該冒充世子我我不該虐待世子,我該、該千刀萬剮,我、我該為奴贖罪,一生為奴,永不翻身我該做牛做馬”他說到此處,刑具驟然送了片刻,豔陽方才鬆了一口氣,卻見賴總管眉頭一皺,家丁便又開始上起刑來,直疼得豔陽不住的搖頭咬嘴。他心知賴總管必定是對這番強制懺悔不滿意,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繼而道:“我有罪,我罪大惡極我低、賤骯髒,你們打我求你們責罰我,打我、打我我是罪人,我活該”

賴總管舉了一隻手,用刑暫停。

他微微偏了偏頭,打量著汗如雨下的豔陽,給他充分的時間喘氣,隨後方才問道:“你先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我聽聽?”

豔陽虛弱的喘了幾口氣,隨後氣若游絲的重複道:“下奴有罪,求你們責罰我、打我、罵我,給我動刑下奴罪大惡極,低、賤骯髒,下奴活該、活該如此,下奴是罪人。”

“嘴巴倒是會說,當初你逼迫世子大人無數次重複那些自輕的言語,你如今說這兩邊有什麼用?”賴總管說,銳利的眼睛不放過豔陽絲毫神色,從那雙虛弱含淚的眸子裡,他還看得見豔陽最後的那絲自尊和難過。而今日,藉著責罰的機會,賴總管早就想給豔陽一個徹徹底底的下馬威,好好整治一番昔日的假主子,便對旁人說道:“給他免去釘床刑責,讓他到家丁們往來最頻繁的拱門前跪著,不斷重複這些話給他們聽,我不說停就不許停——傳話下去,以後這項,便是劉豔陽每日早起和睡前的工作,他若不肯開口說,只管狠打不必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