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上了多少回了,沒啥好玩的,對了,我帶你去大明湖吧,那裡才好玩呢。”表哥說著,就朝院外走,我便趕緊跟上表哥。
出了大院,走不多遠,就是公交車站,感覺就是昨晚下車的地方。坐上公交車,表哥買的票,車上沒有座位,我們就靠著門口抓著扶手站著。路邊好多的樓房、商店、行人,腳踏車和大大小小的汽車也很多,看到不一樣的我就會忍不住地問“這是什麼?”表哥後來好像不高興了,說:“真是少見多怪的,別問了。”於是,我開始保持沉默。
星期天的大明湖,人格外多,亭臺樓閣,湖光山色,湖中有島,湖面上還有划船的。好景緻讓我忘了保持沉默,看見這個,我說:“俺想”,看見那個,我說“俺要”,表哥終於是忍無可忍了,丟下一句“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
我一下孤立無助了,早就沒了玩的心緒,先是四處張望找他,後來,坐在湖邊大柳樹下等他。找,找不見,等,等不來,木然望著湖面,我開始默默流淚。我不知道怎麼就惹得表哥不高興了,想來想去,可能是俺土,俺傻,讓他覺著沒面子了吧。“表哥,算什麼,再也不叫他表哥了,要是俺哥在這,那該多好啊”,想起了跟這個表哥一樣大的我的親哥哥,不管我說啥問啥,他都不煩,噢,就像大娘說的吧,俺哥那是親哥,這是表哥,親的和表的也不一樣的,呸,破省城,壞表哥
不知過了多久,我站起身,木然的循著進來的路往回走,還好,進來沒走多遠,不一會兒就出了大明湖,還找到了下車的地方。站在站牌那,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我問等車的一個大娘,“大娘,俺想去英雄山該怎麼走啊?”“哦,就在這等車就行,”大娘回答我,我又問:“俺要是走著去有多遠啊?該怎麼走啊?”大娘說:“那可遠著呢,閨女,再說,這拐來拐去的也沒法說啊,”正說著,車來了,大娘不由分說,拉著我就上了車,車門關上,車開動了,大娘有人讓座到前面去了,我還是守著門口抓著扶手站那,聽著門口賣票的姐姐喊“上車的乘客請買票,”我就直髮抖,可逃脫不了的是,大姐姐直接問我了:“小朋友,你到哪裡下車,買上票吧?”“俺到,對了,俺到英雄山,可俺沒有錢買票,”我怯怯的說著,死死抓著車門口那欄杆,生怕人家攆我下車。“怎麼回事啊,小朋友?你家大人呢?”賣票的姐姐和善的問。“俺表哥領俺來的,俺也不知道他上哪了,他可能是舍了俺自己走了,俺都等了好半天了。”我委屈的抹了下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大姐姐,別讓俺下車,到了英雄山俺家去要了錢再給你行不行呀?”“姑娘,”是拉我上車的大娘在說,“我替這孩子買張票吧,在站上她就打聽要走回英雄山呢,是我拉她上來的,看這孩子怪可憐的,看來可能是跟家裡人走散了,來,我替她買票。”“不用了,大娘,”賣票的姐姐說,“您老照看著她點,到站我叫她。”說完,把我領到大娘身邊,接著去忙她的了。一顆惴惴的心放下了,對省城的印象好了些。
到了英雄山,賣票的姐姐叫我下車,還問我“看好是這不?自己能找到家嗎?”我環顧四周,看到了那山,說:“是這,俺能找到,姐姐等等俺,俺去拿錢。”姐姐說:“不用了,小妹妹,下次出門記著叫大人帶著——”。車開走了,我怔怔的看著,衝那遠去的汽車背影深鞠了個躬。“我那閨女吆,”伯母的喊聲嚇我一跳,回頭,看見伯母張著雙手瘋一樣跑過來,我也緊跑過去,撲進她的懷抱,大聲哭起來。
“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啊,”二姨還在訓斥著表哥,“把你妹妹一個人丟在外頭還不說,弄丟了妹妹看我和你爸怎麼收拾你。”“這不回來了嗎?”表哥說:“我這不也要去找了嗎?”伯母說:“算了,別說他了,還不都是孩子啊。”“表妹你本事還不小呢,自己也能找回來啊。”表哥說著,做了個鬼臉跑了。
晚上,伯母說:“閨女,大娘的眼確定是白內障,不手術還是要去章丘那邊的醫院治,可能得住些日子呢。明天大娘帶你去玩一天,你想去哪裡跟大娘說。”我連連搖頭:“俺哪也不去,咱天明就走吧,快去治病,治好了咱回家吧。”驚魂未定的我,恨不得立刻離開那裡,回到自己的家。
第二天,二姨執意留我們,伯母卻硬要走,我知道,伯母是為我。二姨無奈,送我們去了車站,還是坐的火車。
第十五章 醫眼疾,客居他鄉
換上火車,從省城出來,沒覺著坐多久,很快到了秀水,下了車租了個蹬三輪的,很快就到了那個醫院,可是到醫院後醫生說的治療方案,就沒那麼快了,說是要住院治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