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越是接近刻在心裡的那個女人的生日,他的情緒就日益波動的厲害。他背靠著老闆椅內,輕輕揉捏著微蹙的眉心。一個人有時候就這樣的寂寥,尤其是在愛而不得的時候,一個人閒下來就會各種情緒洶湧而來。
電話撥出去,約翟墨和柏然出來喝一杯,翟墨手裡工作太多,根本走不開,只能推掉他的邀約。柏然籌拍的電影,資金終於到位,他正在忙著做籌拍的準備工作。
路勁大有一種被兄弟拋棄的感覺,再打電話給蘇迪,蘇迪和女友已經不在S市,去南方的一個深坑去探險了。
路勁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林立,輕輕滑過手機,便靈敏的解了鎖。看著相簿裡的那個女人,他都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又是深沉如海的目光,他一定又是鬼迷了心竅,他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到:“可我就是忘不了你。”
確實是個笑話,路勁說完忍不住自己都笑了,卻是苦笑,只因為這個主角是他自己。反反覆覆,猶猶豫豫,爬出來又跌回去可越是逼自己忘記,就越忘不了。
他不是聖人,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別的女人,只是唯獨別的女人都不是她。
你在異國他鄉還好嗎?他真的很想見她,哪怕只能對彼此說一句:好久不見。也總比這般看不到觸不到要好。
女人——有時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詞。這是她走後他的感悟。可他還是讓自己在這個殘忍裡沉淪了。
“喂。”路勁的聲音平平板板。
電話裡便傳來吵翻天的音樂聲,路勁微微蹙眉,還是一邊聽著對方說話,一邊起身拿起西裝往外走。
走到辦公室外,對著格子裡的秘書說道:“今天晚上所有的安排都延遲。”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酒吧內。
燈光晦澀不明,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路勁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便看到了那個穿著酒吧工作服的女人,此刻正在笑著推銷者托盤裡的啤酒。
她似乎比幾個月前憔悴了很多,他不止一次的說過賣啤酒能賺幾個錢,他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他給的的她都接受,可還是會來這裡,做一個底層的啤酒妹。
“來了啊。”女人遞了一瓶啤酒到路勁手裡,“等我一會,再推銷完這些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女人下巴抬了抬,此刻她的托盤裡已經沒有幾瓶了。
路勁每次來都會暗暗在心底佩服她,似乎總是這般樂觀又堅強,她愛笑,像是一束陽光,他總喜歡冷著臉,因為他只有在情緒特別差的時候才來找她,這麼多年陽光卻總也融化不了他結冰的臉色。
路勁坐在卡座處,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想想也挺可笑的,路勁掐滅了煙,努力將一切煩思揮去,看著在人群中忙碌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一會就款步走來,短短的時間,路勁已經給自己灌了不少的酒。
“又來找我聊天?你每年都這樣。”啤酒妹名叫李若菲,說來其實是路勁的大學同學,也是他初戀女友柳繼薇的死黨兼閨蜜。當初一直笑著說喜歡在這裡兼職做啤酒妹。為此,路勁沒少說她怪異。
“今年你不打算教訓我了?”路勁也覺得自己沒藥可醫,無藥可救。
“如果是25歲以前,我肯定還是那句話,我嫉妒薇薇,甚至不希望那個遠走他鄉的女人沒了你還能幸福;我更心疼你,不想你一次又一次的為同一個女人,為了薇薇,年復一年的黯然神傷。可此刻我們已經27歲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也受夠了我自己這副樣子。”
李若菲也不說什麼,自顧自的端過一杯伏加特,高濃度的烈酒辛辣的穿過喉嚨。她又何嘗不是受夠了自己,竟然就這樣痴傻的等著,披著所謂的紅顏知己的幌子,卑微的愛著。
“這樣的我也只能在你面前這副樣子。這麼多年了,或許我真該往前看。”路勁猛的灌了一杯酒,他已經過了借酒澆愁的年紀,卻還是忍不住大口的喝酒,企圖買醉。
父母時常耳提面命的讓他早點安頓下來,他只是想等,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曾經愛過他,就一定還會回來的。只是八年了,依舊音訊全無。她就像是從這個地球消失一般,銷聲匿跡。
李若菲有些看不下去了,“是啊,所有人都該往前看。別喝了,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電話突兀的在吧檯上震動,她神情晦澀不明的看了一眼手機,又是母親的來電,李若菲只能無奈的看了看在一旁陷入回憶一般的男人,“我先去接個電話。”
不用想也知道,目前又來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