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辦法,這是時代的侷限。”鄭鈺銘攤手。
楚朝輝吐了口煙,從煙霧中眯眼看著自己的同伴,聽了鄭鈺銘在達城這兩天的經歷,他心底有股說不出的彆扭,那個蔚山君對鄭鈺銘太過注意。而最讓楚朝輝在意的,是上次去蔚山君府,他在君府中看不到什麼女人,蔚山君貼身使喚的全部是男性啞奴。
第二天天剛有亮光,山谷裡的人們就起床了,吃完早飯,匠人和匠人的家屬手上都被分配到工具為自己建房,有家小的建兩間泥屋,沒有家小的兩人一組,一組合住一間。
楚朝輝從犯人人中選了一位建過房子的公孫工匠做頭目,這個公孫工匠曾參加過王宮宮殿建造,楚朝輝的住宅規劃跟他一提便能明白,一個星期後,十幾間泥屋就在別墅周圍豎立起來,配備了公共廚房,公共浴室,公共廁所,廁所後挖了化糞池,泥屋前開挖了下水溝,打了兩口水井。
泥屋建好,匠人和家屬有了登身之處,楚朝輝又讓他們去縫隙通道挖寬了一些,讓縫隙的最窄處可以透過一輛騾車,在通道進山谷處安裝了木門,在木門旁修了間哨所,以後的晚上,這裡會派信任的人值守。
有木門阻擋,也就不怕谷外的人從縫隙通道進入山谷。做完這些,楚朝輝帶著他們繼續砍伐森林,婦女在這裡也是主要勞動力,跟著男人們刨土開荒,孩子們也被利用起來,上午由範津教導識字,下午得到剛開出的田地中拾撿石塊,到森林邊緣撿些柴木。被鄭鈺銘委任為師的範津只有半天老師身份,下半天也得拿著鋤頭去幹活,所有人當中,只有巫醫不需要做任何農事,這位叫姜圭的巫醫被指派每天去山上採摘草藥。
楚朝輝在山谷忙得熱火朝天之時,鄭鈺銘也在南埠忙得不可開交。陳蒙和蔚山君府送來的五家匠人已經在南埠安頓下來。南埠村的磚窯已經造好開始燒製磚塊,這個時空的人們已經知道如何燒製磚瓦,但燒製出來的磚瓦都是供貴族階層使用,平民百姓建房很少用地上這些材料。南埠村磚窯的磚瓦燒製出來後,第一批磚瓦就被鄭鈺銘用來建造了鐵匠作坊,說是鐵匠作坊,其實是鐵廠,等高爐建好後,就是鋼鐵廠,現在這個鋼鐵廠只能叫作坊,因為現在的鐵匠只能生產出一些農具。
半個月後,吳牧回來了,帶著兩船滿滿的棉麻原料和兩千金回來了,兩千金是紡織廠的貨款,船上的原材料是吳牧的賺頭。吳牧這次是去楚國推銷布匹,南埠紡織廠出品的布匹質量實在太好,即使是原胚白布,楚國的一位大商人見到後馬上一口吃下,並和吳牧預訂了下批。吳牧那時候拿了貨款返回的話,可以早回來五天,但這吳牧是個天生商人,他在得知楚地棉麻原料比達城價格便宜後,果斷收購了兩船押回,到了南埠再以達城價格賣給南埠紡織廠。
鄭鈺銘在知道吳牧從他這裡賺取差價後,不怒反喜,讓吳牧以後多多注意南埠需要的東西,只要價格相當,他都會購買。
吳牧把二千金交給鄭鈺銘,卸光貨物後,又把木船裝滿布匹,連家都不回一趟,便要再去楚國做生意,鄭鈺銘看著這個要錢不要家的商人,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不管在什麼時空,什麼朝代,商人逐利的本性都是一樣。趕在吳牧開船前,鄭鈺銘連忙拉住,拜託吳牧到楚的青莊兩船廢酒糟回來,鄭鈺銘準備用酒糟制醋。
有了賣布的二千金,鄭鈺銘和楚朝輝手頭鬆動了許多,兩人做事稍微可以放開手腳,楚朝輝單獨跑了幾次達城,從達城又購買了一些奴隸回來。鄭鈺銘指導鐵匠製造出了曲轅犁,讓南埠村民犁墾了幾畝秧田,準備撒播稻種,南埠周圍的土地以後不再全部種豆,而是以種稻為主。
四月開初連下了幾場春雨,氣溫直線升高,人們脫掉了夾衣,穿上了單衣,樹木在幾天之內全部變綠,達城的人們,在一個星期裡就從冬天過渡到了春天。
達城各處春意盎然,蔚山君府中卻是愁雲密佈,吳國王宮中接連傳遞到達城的訊息,讓蔚山君和魏慎憂心忡忡。
29、第29章
五月雨後的達城有點悶熱,蔚山君府後院傳來一陣陣柔美清澈的樂曲,從君府圍牆外經過的人們不由駐足聆聽。
“公子!昕要再奏一遍否?”藝人昕這曲箜篌已經重複演奏兩遍了,公子光斜躺在靠枕上依然在出神。
“哦,不用了。”公子光聽到藝人昕的問詢,抬頭看了看沙漏,發覺自己太走神了,不知不覺,藝人昕已經彈奏了將近一個時辰。
“是昕演奏吸引不了公子了嗎?”昕眼簾低垂,柔和的聲音裡有著抹委屈,蔚山君府裡到處在傳說著公子光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