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這臨時抱佛腳,抱不抱得上呢?
楚朝輝一身青衣,出鞘的寶劍被他反手持立,看向鄭鈺銘的目光有著篤定,鄭鈺銘編寫的樂曲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篆音,這首篆音有它的固有節奏,楚朝輝只要走在節奏上舞劍,就能和樂曲融為一體。
範津和山谷的藝人只覺得血液在沸騰,主家在他們眼裡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們親眼見到荒涼的山谷一天天變化,山谷從無到有,僅兩年不到的時間,那裡就變成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現在主人受侮辱,作為家奴,他們怎麼會不義憤填膺,一個個發狠要把樂曲演奏到完美。
一陣激昂的鼓點傳來,鼓聲密時如雨,不能穿指,緩時如波,洶湧不絕,彷彿千軍萬馬奔來,楚朝輝隨著鼓聲持劍飛舞,彷彿是指揮戰爭的將軍,鼓聲和楚朝輝的舞劍一下把祭臺上下人的心抓住,人們不由自主屏息。
正當人們等著鼓點帶他們到更高的高度,鼓聲卻嘎然而止,祭臺處寂靜一片,楚朝輝也收劍靜靜屹立。一陣悠揚的古箏好似從遠古傳來,如篆如刻,入木三分,婉約出場的箏音,與配合的鼓點聲,一剛一柔,一動一靜,以柔克剛,動靜結合,加上笛子與其他樂曲的伴奏,配合得水乳/交融,楚朝輝似柔則剛的劍舞,更是為樂曲錦上添花。
彈箏人如美玉,舞劍人似蛟龍,樂曲彷彿猛時若海嘯,標高數丈,輕時若微風,拂面輕柔,氣勢欲說還休,讓人心中又燃又痛。樂曲結束,鄭鈺銘和楚朝輝相視微笑。
這首樂曲只有七分多鐘長度,從鼓聲想起,祭臺上下就無人發出聲音,樂曲結束,依然沒有聲音,人們眼中含著的只有淚水。
有句話說音樂不分國界,在這裡是音樂不分陣線,人們被這種奇妙的樂曲打動,深深沉浸在樂曲中不能自拔。
吳王想到了自己壯年時的金戈鐵馬,想到夭折的愛子,想到美麗溫柔的魏姬,渾濁的眼中淚水情不自禁直往外溢。
西侯呆呆坐著,想著自己小心翼翼的一生,想到自己遺憾的繼承人,不由淚如雨下。
漪姬低垂眼簾,想起自己十幾年孤獨奮鬥的宮廷生涯,想著不能實現的心願,只覺心如刀絞。
公子光淚眼朦朧,他看著白衣飄飄的鄭鈺銘,心底疼痛萬分,鄭鈺銘和楚朝輝親密無間的配合深深刺疼了他,鄭楚兩人自成一體,無人能進入到他們中間。鄭鈺銘對他已是可望不可及。
“好!好!好!”王頡長身而立,眼角掛著淚水。“頡到吳不虛此行,能聆聽此仙樂,頡立刻死去都甘心。”
“大王!臣一生沒有聽到這樣的震撼人心的樂曲,臣甚愛。”驃騎大將軍嗚咽,這首曲子的鼓聲彷彿敲在他的心上。
“甚好!甚好!”吳王抹著眼淚。“鄭知事和楚知事是吳之棟樑,是吳之大才!賞黃金千兩,玉器十件!”
“大王”漪姬從音樂中清醒過來,聽到吳王的旨意和賞賜後,她張了張嘴,今天她弄巧成拙了,本想輕賤鄭楚兩人的身份,不想兩人的樂曲表演太完美,感動了祭臺上下所有人,能演奏出仙樂的人,誰還會當他是藝人?
吳王和名士王頡對鄭楚兩人的推崇,讓兩人的名聲在王都更加響亮。
66章
祭祀臺很高,風聲把龍鼓篆音傳送得很遠;站在祭臺圍牆外的百姓們;有幸聽到了這段仙音。樂曲結束;心情激動的王都百姓朝著祭臺方向叩首;直呼大王眉壽無疆,並紛紛打聽仙樂是哪位封主敬獻,哪幾位音樂大家彈奏。
等到傍晚豐收節結束,蔚山君一行的車隊剛出高牆;就被熱情的王都百姓圍繞;車隊被圍堵得寸步難行,人們希望一睹藝術大師真顏,希望能看到三戰虎賁三勝的英雄英姿。在眾人的高呼要求下;鄭鈺銘和楚朝輝只好開啟車窗,讓王都百姓能夠看清他們的面目。
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的長相,王都百姓看清楚後,舉動開始瘋狂,他們兩人符合了人們對世間一切美好的想像和期待。人們狂呼著‘鄭生’、‘楚生’,開始向車上扔著菊花(九月九時的鮮花只有菊花)和隨身佩戴的貴重物品,一時間車上如下冰雹。苦逼的楚朝輝,面對四面八方,如暗器一樣的贈物,不僅要面帶微笑,還得保護鄭鈺銘的腦袋不被有份量的投擲物砸中,手忙腳亂下,只恨自己只生了兩隻手,沒有像千手觀音那樣是多臂。
車隊回到行館附近裡面,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是半埋在菊花之中,連駕駛馬車的車伕,頭上和身邊也掛滿了花瓣。
除了公子光情緒有點低落,達城的其他貴族都非常興奮,這次王都之行,達城在王庭出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