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的床頭櫃裡摸出一包香菸。別墅中的香菸已經不多,床頭櫃中的煙一共只有兩條多點,估計春天以後,楚朝輝就得被強制戒菸了。
鄭鈺銘湊近煤油燈把煙點著後,就熄了煤油燈,開啟陽臺門,趴在陽臺上抽著這支睡前煙。山谷中很安靜,別墅周圍大樹上雪塊掉到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楚朝輝和奴隸兵士走後半個月,達城地區就下了場大雪,這場大雪下得讓鄭鈺銘心焦。他不知道楚朝輝和奴隸士兵們帶的簡易帳篷,到了晚上能不能扛住零下五、六度的寒冷氣溫。
越臨近一個月的計劃歸期,鄭鈺銘越不安。沒有電話手機,沒有電報雷達,甚至最原始的信鴿也沒有,鄭鈺銘對楚朝輝的行蹤只能看著簡易地圖猜測。
鄭鈺銘對著猜測的這張地圖是楚朝輝繪製的。只有達城周圍地形比較準確,出了達城地區,地形都是根據商人和周圍居民口述描繪,有土匪的山脈地形只有大概。
地圖示著紅點的地方是有山匪出沒的地方,鄭鈺銘算著楚朝輝帶著部隊多少天可以到達,要用多少天可以消滅這個紅點。然後再計算到達下個紅點時間和剿匪所費時間。就這樣,鄭鈺銘每天臨睡前,都要在地圖面前碼算半小時後,才肯上床睡覺。今天因為野豬闖入,讓鄭鈺銘以為是楚朝輝回來,空歡喜了一場,也是因為空歡喜後有種失落,沒有煙癮的鄭鈺銘抽上了香菸。
鄭鈺銘吸完煙,掐滅菸屁股,雙手抱胸望著東方出神,那裡是楚朝輝剿匪的方向。
“嗚嗚!嗚嗚!”鄭鈺銘腳邊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在鑽來鑽去。木頭跟著主人跑到了樓上,它沒有睡在樓下儲藏室。
“木頭,你這個小東西怎麼不睡覺?”鄭鈺銘彎腰把木頭抱到懷裡。
“木頭,朝輝已經往回趕了,是不是?”鄭鈺銘不想和任何人訴說他的擔心,只能朝著木頭訴說。
木頭朝主人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位置趴好。
“木頭,朝輝不會有什麼事的,是不是?”鄭鈺銘摸摸木頭的狗毛。
“再過兩天,我們就會見到他了,是不是?”距離楚朝輝出發,到今天已經整一個月了。
“木頭”鄭鈺銘低頭,發現木頭已經呼呼了。“唉!看你好吃好睡的,朝輝一定也沒事。”
從第二天起,鄭鈺銘天天都覺得是楚朝輝的歸期,可是天天到睡覺前都是失望,這樣過了半個月,就在鄭鈺銘快壓抑不住心中的擔心時,楚朝輝回來了。
楚朝輝回到山谷的日子是傍晚時分,鄭鈺銘正在廚房準備用晚飯,正舉著筷子巴拉著第一口飯,抬頭就發現楚朝輝站在廚房門口朝著他呲著一口白牙。鄭鈺銘當時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低頭朝木頭看去,奇怪木頭為什麼沒反應,還是懶洋洋地趴在他腳旁。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楚朝輝歪了下頭。
“不是,我在看木頭。”
“我知道你在看木頭,你為什麼只看木頭?”楚朝輝有點傷心了,鄭鈺銘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點傻乎乎的模樣。
“原來木頭叫我都以為是你回來了,今天你真的回來了,這傢伙竟然一動不動!”鄭鈺銘有點反應了,臉上有譴責木頭失職的表情。
“你經常以為是我回來。”楚朝輝坐到鄭鈺銘面前,面對著鄭鈺銘,目光柔和。
“啊!額,是的。”鄭鈺銘能感覺到楚朝輝的呼吸。楚朝輝直直的目光讓他忽然心神荒亂起來。“你餓了吧?這個給你吃。”鄭鈺銘把自己正吃著的碗筷送到楚朝輝面前。
“我還真的很餓。”楚朝輝滿眼笑意,接過鄭鈺銘遞過的飯碗和筷子就巴拉起來。一邊吃一邊朝鄭鈺銘笑著。
“怎麼晚回來了?”在楚朝輝吃得半飽時,鄭鈺銘神態恢復了正常,開始問起楚朝輝延遲迴來的原因。
“本來可以按時回來的,不過為了把那些俘虜帶回來,費了點時間。”
“俘虜?”
“這些山匪是當兵的好苗子,都殺了可惜。”
“管得住他們嗎?”鄭鈺銘皺眉。
“做山匪也是為了有口飯吃,山谷可以餵飽他們,他們當然可以為你賣命。”楚朝輝沒有鄭鈺銘的這些擔憂,帶回的俘虜,早就被他篩選了一遍,兇殘頑固手上有人命的山匪,都被當場處決了。
“我們的人有傷亡嗎?衛青呢,士兵們呢?”鄭鈺銘有點後知後覺,到現在他才發現衛青沒有跟著楚朝輝進來,也沒有聽到別墅院牆外有人聲。
“我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