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我拋媚眼，姐姐大人，記得待會要跟烏胤大人要那些酒啊，要不然你這趟豈不是白來了。”

“對喔，一碼歸一碼，無論怎樣，酒是不能少的。”

“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喝酒誤事，你都被姨母帶壞了！”見自家媽媽輕易被木咻咻引開話題，肖堯怒了。不是他愛整木咻咻，實在是這個姨母太可惡，總逗弄自家的寶貝老媽，所以一報還一報，她欺負媽媽的，他就加倍欺負回來，很公平。

“切，肖堯，逗弄你媽媽的樂趣，你永遠都不會懂得的。”木咻咻勾起唇角，笑得壞壞的。

“以後，不許你再逗弄她。”沉默的烏胤突然開口，剛剛還混亂不堪的眼眸此刻已然恢復了清明與睿智。

對上烏胤認真的眸子，木咻咻冷哼：“恩將仇報的男人，若不是我，你丫還在大海里撈魚呢。”

“一碼歸一碼，以後的她，歸我保護。”烏胤低低的聲音裡少了暴戾，卻多了幾許莫名的柔情，只麻得木咻咻哆嗦不已。

莫名地停下了腳步，木咻咻垂眸看著烏胤緊緊拉著肖添添和肖堯的大掌，“他們之間的問題，由他們自己解決，各位大人，我們便不要去圍觀了吧？”

即便是圍觀，也是要看情況而定的，而他們此刻情況未定，顯然不太適合讓他們惡意圍觀。

“你家女人，人不錯。”青子騫淺笑著拍了拍白哉的肩膀，率先往回走。

看著木咻咻和一眾人等都往回走，肖添添有點著急了，“咻咻，你不要拋棄我，沒有你我會吃虧的。”

回眸衝肖添添燦爛微笑，木咻咻回答：“姐姐大人，你放心，肖堯和烏胤大人不會讓你吃虧的。”

一個在大海里撈魚撈了十年，一無所獲卻沒想過放棄的男人，怎麼會捨得讓魚兒吃虧呢？

雖然出賣姐姐會有些愧疚，但她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辜負了姐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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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大廳，木咻咻已經沒有了應付眾人的心情，挑選了一大盤子自己喜歡的美食，她就窩在角落的沙發上悶頭去啃了。

“為什麼不開心？”白哉坐在木咻咻身旁，淡聲問著。

“你說呢？”

“咻咻，你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從侍者手中拿過來兩杯酒，白哉遞給木咻咻一杯。

一飲而盡，木咻咻嗓音裡微微傷感，“姐姐懷上肖堯時，只有十八歲，當時她剛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家裡人都氣瘋了，逼她打掉。可是，姐姐雖然為人不精明，卻是至情至性的女子，她冒著與家裡人決裂的危險，硬是留下了腹中的胎兒。”

頓了頓，木咻咻的嗓音微微哽咽，“我那時只有14歲，還是小屁孩兒，但我們家中，我的性子大概是隱性的極叛逆那一種，雖然面上不曾表示過什麼，但我是極其支援姐姐留下這個孩子的，不是因為那個男人，而是因為這是自己的骨血，丟不得，也捨棄不得。”

“後來呢？”看著木咻咻臉頰旁留下的清淚，白哉俯身，為她拭去，知道她此刻需要發洩，他便放任她流淚。

“最後，我舅舅和舅母以斷絕父女母女關係為由，脅迫姐姐墮…胎，姐姐便橫了心，直接搬出家裡，來到我們住的綏連市，用自己多年的積蓄，其實都是小時候收的壓歲錢什麼的，也不多，加上我的，在大學附近租了個小門面買咖啡冷飲什麼的，一點一點擴大營生，維持生存。”

“我那時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都耗在姐姐店裡，幫忙看店打掃衛生，後來姐姐生下了肖堯，便偶爾幫她看看孩子。直到肖堯三歲，我被冷家人脅迫進入冷家，才不能隨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時間了。想來，當初我之所以去尋酒吧買醉，乃至去抱你，潛意識裡大概也是受了姐姐的影響，只是我的性子終究是冷涼理智的，所以我們之間沒有後來的那許多種種。”

“你們男人大概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求生，是如何的艱難。雖然姐姐現在已經衣食無憂，最苦最難的時候也已經熬過去了，但她的這十年，箇中苦痛，真的不是一語能夠道盡。”放下餐盤，木咻咻再也吃不下東西，她看著白哉，任淚水打亂自己狼狽的臉。

“肖堯小時候，我幾次看到姐姐躲在小廚房內，崩潰地死命拿頭撞牆，一臉恨不得死掉的疲累與決絕，然後看到在外面獨自玩兒的肖堯，她便又咬緊了唇瓣，傻傻笑著對自己說，還是得撐下去啊。”

“所以，白哉大人，烏胤最好別負了我姐姐，否則，我拿命跟他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