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池氏只是凝望著她,沒有反應,木咻咻微微一愣,“唔,我知道早餐不應該大魚大肉,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但伯母是來找我喝酒的,有酒無菜怎能盡興?所以偶爾放縱一次,也無妨吧?”
看著考慮細緻、禮數極其周到的木咻咻,白池氏終於忍不住嘆息:“你若是我的女兒,我會心疼的。”
微微一愣,木咻咻不解地挑眉,“為什麼?”
“隱忍,謙讓,知禮而不會逾矩。咻咻,你身上有那些所謂中華民族女性的傳統美德,只是,這樣壓抑自己的性情去生活,你不累麼?”白池氏收起嬉笑之態,眼神銳利。
眼眸潤潤地泛起光華,木咻咻下意識地掩飾自己的情緒,只淡淡笑著,“不會,習慣就好。”
隨意點下幾道菜,屏退了服務員,白池氏方又開口:“咻咻,我這次來找你,不是以你未來婆婆的身份,而是以同為女人的立場,所以我不轉圈子。我只想告訴你,人不能總活在自己的過去裡,遇到對的人,要適當地做出相應的改變,才不會錯失已經到手的幸福,你能懂得麼?”
即便是白哉嚴令禁止,她也忍不住派人去綏連市調查了木咻咻的過去,看著六年來,原本鋒芒畢露的小丫頭一點一點熄滅自己的光芒,把自己打磨成圓潤的石頭,放在哪裡都不會特別突兀,也不會特別突出,她終於明白了木咻咻的糾結與抗拒。
“伯母,我真不習慣您拿出睿智長輩的姿態。”被人直指心事,木咻咻暗自心驚,面上卻佯裝不在意地調笑著。
“別跟我插科打諢,伯母我雖然抽瘋,卻並不糊塗。你們兩個至今都沒一起回白家來吃頓飯,我就知道出事兒了。”白池氏頓了頓,才問:“是白哉不肯娶你麼?”
“”沒想到還是給白哉的家人添了心事,木咻咻忍不住有些愧疚,卻也坦誠:“不是,是我不想結婚,我不夠成熟,也不夠勇敢。”
果然。白池氏沉沉嘆息,“咻咻,並不是你抗拒婚姻,只是你沒有信心能以現在的姿態生活一生。你很瞭解自己的真實性情,也清楚沒有誰能壓抑著自己過一輩子,而如果在將來,因為本性畢露而給別人帶來困擾,那你寧願不曾開始。”
看到木咻咻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白池氏的嘆息更悠長,“很抱歉,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派人查了你的過去,也正是因此,我才能瞭解你的想法。咻咻,你的朋友暖姬在電話中跟我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當聽到她說當初你之所以答應冷家的無理要求,並不是受不得寒冷,受不得貧窮,只是受不得那種寒冷的委屈時,伯母很心痛。”
“我一生只有白哉一個孩子,所以不太能理解你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我在這裡向你鄭重承諾,你若嫁入白家大門,我定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
看到木咻咻低垂著臉,分明有淚一滴滴落下,白池氏又說:“我一早蹲在你家樓下,一直在糾結要怎麼跟你說這個道理。後來白哉走了,我爬上樓去,卻還是蹲在你家門口,不知道怎麼跟你交流。我知道你並不擅長跟人敞開心扉,所以伯母不勉強你,但你要知道,只有冷家那種小門小戶才會自詡為豪門,像我們白家以及紫家等等,真的沒那麼多規矩,你看潘北北,就以她那智商,嫁入紫家後不也生活得極好麼?你的智商至少比她高了去了,還怕什麼!”
“啊喂,舅媽,你這是□□裸的人身攻擊!”
包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木咻咻一愣,看到潘北北一臉興奮地衝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面容如畫、眉眼豔麗的女子。
“油西西?”
木咻咻站起身,下意識地做出猜測,卻見那女人原本不耐的神色如冰遇火般瞬間融化開來,水漾水漾地蕩向她,“木咻咻麼?久仰大名。”
“不,是我久仰您的大名。”看她們一臉不解,木咻咻忍不住抿唇輕笑,“上次你與北北飛車跟蹤我們,跟丟了後便掃蕩了大學城附近的小吃一條街的壯舉,我至今欽佩不已。”
“喔?你都知道?”挑高了一雙眸子,油西西來了興致。
“若非你那句窮極一生也要幫北北完成夙願,我又怎會輕易就範?順口就代白哉大人答應了她的要求。”
“”聽到木咻咻的話,油西西危險眯起的雙眸難掩鬱卒,“你們那時躲在哪裡?”
“你們身後的灌木叢後。”
“我勒個去!”聞言,油西西險些暴走,還不待她發作,包間門又被推開了——
“潘北北,你丫的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裡面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