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白家老爺子,卻並不言語,只是那般有禮地微笑著,直笑得老爺子心底愈發虛了起來。
“爺爺,您不發表點什麼看法麼?”白哉也收起嬉笑的態度,淡涼的眸子瞥向自家爺爺。
“我能有什麼看法?你都不照照鏡子,一副吃了春…藥不能自抑的模樣兒,太不爭氣了。”白家老爺子氣短地低吼,雖然嘴裡說著白哉,眼睛卻狠狠瞪著木咻咻。
聽到白老爺子的咆哮,木咻咻一直優雅微笑的唇角微抿,轉眸便漸漸冷涼了起來,“白爺爺。”
“怎樣!”不知為什麼,看那小丫頭突然冷了臉,他心底更虛了。
“您若不曾吃過春…藥…發過春,又怎會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您呀,還真爭氣。”一臉的輕漠,淡淡的語調,低低的不屑,字字直戳人心窩兒。
“”
原本喧鬧的偌大客廳,轉瞬便寂靜了下來。
一眾人等紛紛停止了喧鬧和拉扯,呆呆看著面不改色地與老爺子對峙的木咻咻。在白家,除了白哉,即便囂張如白池氏,也不敢這般正面與老爺子對戰,暗自心驚的同時,有的人已經忍不住為木咻咻抹了把冷汗,這丫頭是囂張過了頭還是腦殘抽風了?既然早晚要嫁進白家的,她若聰明一點,就該明白不能得罪白家的太上皇
人家是二到深處自然萌,她這是二到極致在找SHI——
老眼渾濁不再,白老爺子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睥睨木咻咻,“誰給你這般膽量?以為有白哉寵著,便可以目無尊長了麼?我既然是他的尊長,將來也有可能會是你的尊長,這就是你對待自己長輩的態度麼?”
輕漠的目光迎上白老爺子,木咻咻抿唇,倔強地回答:“即便是你,也不能輕侮我的白哉。”
她與冷家周旋數年,冷家長輩眾多,她卻始終不曾尊敬過誰,因為他們不值得她的尊敬。在她眼中,或許早已沒有了長幼之分,有的只是值得與不值得之別。值得她尊敬的,她自然會真心奉上,不值得的,她亦懶得客氣。
即便是你,也不能輕侮我的白哉
愣愣看著一臉倔強不肯屈服的木咻咻,白老爺子眼神有片刻的空白,腦海中卻一遍遍迴盪著這句話。
那是多少年前了,年少叛逆的他離家出走,以窮困之身去見勢利的岳父,當年她亦曾如此,倔強地站在自己父親面前,倔強地低聲嘶喊:即便是你,也不能輕侮我的愛人。
是她近乎一意孤行的維護,讓他看到了自己的不成熟;亦是她不曾放棄過的支撐,讓他走過了諸多艱難,重新擔起偌大的家業,並發展成愈來愈大的規模——
而如今,幾十年一晃而過,她卻先他一步走了,他獨自坐在白家祖宅深處,即便錦衣玉食,即便晚輩繞膝,即便他好像什麼都不缺了,可是那些深植在靈魂深處的舊夢,誰曾為他拾起過?
不懂愛的人,又怎麼會懂得這份愛的自私?
渾濁的老眼,卻有清澈的淚水順頰流下,白老爺子近乎失控地抽泣出聲,似乎要把當年她去世時不曾流出的淚水一次宣洩完一般,他哭得不能自已
呆呆地看著突然蹲在地上痛哭的老人,木咻咻傻眼了,慌張地起身,跪坐在老人身邊,她手足無措地說:“對不起,我沒有想欺負你你,你別哭啊”
不知道是誰遞給她幾張紙巾,木咻咻接過便笨拙地為老人擦淚,“白爺爺,你不喜歡我,我便不嫁白哉,不進你們白家便是了,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聞聲,老人卻似被驚醒般,哭聲戛然而止,他不顧自己滿臉哭花了的皺紋,兇狠地瞪向木咻咻,“誰準你不嫁了?!”
也不理會眾人對他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他站起身來,拄著自己的柺杖,喊:“李嫂,我累了,扶我上樓!”
眾人便看著他挺直自己的脊樑,一身傲氣地上了二樓,卻在即將消失在走廊深處前,背對著他們中氣十足地吼回來:“白哉,你若娶不到咻咻,我便沒有你這孫兒!”
——————把自己寫哭的某淫捂臉路過——————
吃過午餐後,眾人便各奔東西去忙碌了。
在回去的路上,木咻咻難得的糾結不已,“白哉大人,我是不是說話太過分了?雖然不怎麼喜歡你爺爺的居高臨下,但我也沒想去欺負他,他到底為什麼哭?”
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木咻咻,白哉邊開車邊回答:“想那麼多做什麼,他最後的話你也聽到了,無論是何種表現形式,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爺爺很喜歡你。”
“關鍵不是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