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個東西,還想當朕的龜孫子!”
李德全聽了老皇帝氣急敗壞地咒罵聲,他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個倒栽蔥!扭頭朝老皇帝望了望,很是無語,他倒是想要提醒老皇帝,那醜不拉幾的小子此時可是被您那兒子當做無憂皇太孫了,您可不就有這麼個“龜孫子”?您豈不就是成了“老鱉”嗎?
但老皇帝精氣神十足,一點兒都不氣弱,非但不氣弱,罵人的聲音中氣十足,李德全是瞭解老皇帝的,心知老皇帝此時怕是氣得恨不得捶胸頓足了,偏偏沒辦法對在疆場上九死一生撿回一條性命的兒子,說出重話來。
看來,有些話,非得是皇后娘娘來說了。
“陛下,聽說太子妃被接進了皇后娘娘的養心殿裡,皇后娘娘那裡怎麼樣,還沒個數,老奴這就去打聽打聽。”李德全連忙岔開話題,老皇帝聽了,衝著李德全揮揮手,“去吧去吧。”
李德全恭敬地應了一聲,出了御書房,那彎著的腰桿立即就繃直了,翹起個蘭花指,虛白的長眉左一挑,右一剜,衝著左右兩邊的兩個小太監就吩咐道:“好生伺候好了聖上,別叫雜家知道你們兩個偷懶了!”
小太監哪裡敢違背李德全的話去,忙恭恭敬敬就應了一聲“是,奴才們知道了。”
李德全這才揮了手中拂塵,朝著皇后娘娘的養心殿而去。
“娘娘,是陛下身邊的李總管來了。”小宮女稟了坐在書房的南宮皇后。
南宮皇后讓人請了李德全進來。
李德全進了書房來,請個安,問個好,錯開了話頭,就與南宮皇后哭訴起來:“娘娘,您是不知道,殿下指著那賊頭賊腦的小子,就讓那小子叫陛下皇爺爺,奴才看著那小子都磕磣,那小子膽真肥,還真敢叫了陛下一聲皇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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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這是告黑狀,一個下里巴人的醜小子,李德全自然不怕,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著實太奇妙,牽扯進了太子爺,李德全饒是再拿喬,那主僕的名分在他心裡謹記,他也不會貿然幾句話得罪了太子爺。
但他今日敢在南宮皇后面前告黑狀,這明面上告的是那冒牌貨的“無憂皇太孫”,實際上告的卻是當朝的太子殿下,他敢這麼做,不!應該說,他會這麼做,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他老人家必定是對這樣戲劇性的事情看不過眼的,這也才會多管這等閒事。須知道,皇家閒事不好管呀。
二來,他是最貼近皇帝的人,對皇帝皇后的為人也有相當的認知。是知道他今日藉機告個黑狀,以南宮皇后向來的是非分明,皇后是不會怪罪他身上的。
而事實上,南宮皇后哪裡就不明白李德全那點給人上眼藥的伎倆?南宮皇后並不怪罪李德全,反倒是手指李德全,抿唇笑罵:“你這個老傢伙,在本宮面前還裝模作樣的,你做給誰看吶?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本宮恕你無罪。”
李德全果然馬上就腆了臉笑道:“還是娘娘英明,奴才這點兒小心思哪兒能瞞得過娘娘。”
“好了好了,你快說吧,本宮這裡心慌慌,心兒跳得噗通噗通的。”一邊說著,視線就望向了夢寒月生產所在的方向。
李德全隨著皇后娘娘的視線望過去,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寢宮,現如今太子妃可是在裡頭生育小皇孫。
李德全垂了老眼。心裡想著,皇后娘娘這是擺明了態度了。自古以來,再是疼愛兒媳,那也萬萬沒有讓兒媳在自己的寢宮裡生產的道理。
皇后娘娘是傾向於真正的太子妃的。
想通這一點。李德全大了膽子,慣常笑臉迎人的老臉也頓時嚴肅起來:“娘娘,老奴有話就直說了。”
“你說。”
“娘娘,這些話老奴原是沒那資格說的。但老奴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並不想殿下往後會悔恨終生。
現如今,殿下是記不起真正的太子妃了。但卻並非是忘卻了太子妃夢寒月。老奴聽說,失憶的人,也有康復的時候。
想來,現在任由殿下拉個冒牌貨,千般寵溺萬般愛護,此時若將此事視而不見,了了結束,遂了殿下此時的意思。殿下這時候是快活了。可若等殿下清醒過來那日哎!”李德全這話沒說完。可卻說到南宮皇后心坎裡去了。她也是有這一層擔憂在的。
李德全小心翼翼觀察南宮皇后。見她面上露出隱憂,這才又道:“娘娘,太子妃娘娘的身體本是虛弱。縱然有謝小神醫幫著續命,身子好養。心難養啊。太子妃娘娘的性情,真正是烈性了些的。”
聽到此,南宮皇后心裡苦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