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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夢寒月當即體悟,村長的意思是,姚家村整體都是好的,但也有那麼幾戶人家是碰不得的,言下之意是提點她,哪幾戶人家是碰不得的。

夢寒月立即感激地說道:“那就全拜託大嬸子了。”

村長揮了揮手,吩咐她在這兒等一會兒,自個兒去了屋裡把婆娘叫來了。

村長婆娘,夢寒月沒太接觸過。

但只見第一面,就覺得這人是個能站大面兒上的人。

“你剛來,也難為你能想得這麼長遠。把過年的事兒都給想好了。”村長婆娘穿著件半新不舊的青布染碎花的襖子,下頭是藏青色的棉褲和棉鞋。洗的乾乾淨淨,圓盤臉上雙眼明澈,不像里正家的婆娘那樣的溫和性情,也不像三郎的婆娘竇氏那樣的爽朗。但卻是個見眼生情,是非分明的婦人。

夢寒月對於這樣的婦道人家,倒是討厭不起來,道了一聲:“大嬸子,我雖然來姚家村也有幾個月了,卻著實不喜歡多出門。除了往日來往密切些的人家,村子裡其他人家的情況,倒是不大瞭解。還是請大嬸子多與我嘮叨嘮叨。”

所謂禮多人不怪。經過這幾個月,彷彿無慾無求,沒有什麼東西壓倒在心田的壓力,她就在這清風明月間,住著清雅的小院兒,教著一群懵懂上進的鄉村娃子,帶著可愛懂事的孩子,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若說有什麼擔憂和讓自己偶爾失眠的話,那也只剩下那對父子了。思念是肯定的,自己帶在身邊的娃,自己深愛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分開,就不想念。

但她也明白,活好當下,過好現在的日子,才是如今最好最充實的日子。

“村子最南邊兒的那兩戶人家,祖上原是一個祖父母的,後來上一輩的人,因為一些私怨,吵開了,分家了。現如今裡,兩家雖然沒有如仇人一般。但也是見面當做不認識的陌生人。”村長婆娘沒有指明道出她該怎麼做怎麼做,只是把村裡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夢寒月。

夢寒月再一次覺得,村長婆娘為人處世很有些手段原則。

她只陳述事實,具體怎麼做,卻看當事人了。

夢寒月又聽村長婆娘和她說了些姚家村裡該避諱和注意的事兒,才道:“多謝大嬸子了,我記住了。”夢寒月溫和地道一聲謝。

村長婆娘覷了她一眼,彷彿肯定一般,淡淡點了一下頭。

“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夢寒月站起身,謝過村長婆娘就要走了。

“大侄女兒,等一下。”

咦?村長婆娘叫住她?還叫她大侄女兒?夢寒月有些不明所以地等在那裡,等村長婆娘去去又回,手裡揣著件小玩意兒。

“前些日子裡,閒的慌,想著找些事兒打發時間,就給做了兩雙小鞋,俺瞧著,你家的妙音也長個兒了,衣裳啥啥的,俺瞧著村裡三郎媳婦兒,里正家的婆娘,還有其他婦人家,都給做了些。衣裳是不缺的。

就給做了兩雙小鞋,你瞅瞅,可還過得去眼?”

夢寒月這才恍然大悟,村長婆娘這是要送鞋子給她家的妙音穿。而喚她一聲“大侄女兒”,並不是傳統的血緣上的意思,而是村長婆娘為了感謝她教她的小孫子姚玉貴讀書,是帶了感念之情的。

想到此,夢寒月心裡也帶著感恩:“真好看,尤其是這一雙小老虎頭的鞋子,”夢寒月接過鞋子,仔細看,欣喜地抬頭看向村長婆娘:“大嬸子,你這手藝真正好。真漂亮!真送給我?”

她略帶調皮和淡淡不敢相信的口吻,把村長婆娘給逗笑了,也因此,村長婆娘更覺她親近一些了,心裡也更樂意提點她了,“說是送給妙音的,可不是送給你的。送你,你也穿不下。”村長婆娘難得打趣一聲夢寒月。

夢寒月笑了笑。村長婆娘又吩咐了她幾句話,這才放她回去。

第二日,看著離大過年不遠了,夢寒月放了村裡的瓜娃子們一天假,她把孩子交託給里正婆娘,邀了竇氏一同進城去辦年貨。

竇氏一聽,樂了:“成!正好俺們家還有些年貨沒補齊的!同大妹子一起去,又可以佔便宜了。”夢寒月笑了笑,她知道竇氏的意思是說,和她一起去,她會砍價。

說走就走,竇氏家的牛車是現成的,往上頭一坐,二人悠然地朝著城裡去。

夢寒月心情不錯,還哼著歌。

竇氏就問:“你唱的是啥歌兒?俺從前都沒聽過。”

夢寒月就竊笑,你當然沒有聽過,除非你也穿越一回。

她如今真地越發像是地地道道的姚家村的村民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