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欲言又止。
朱夫人等人吃了好大一驚。
她這個醜大妹子的習慣她還是瞭解一些的。
一路行來,她這妹子習慣早起,可沒有睡懶覺的時候。等到他們起床,她這個大妹子早早就已景鍛鍊身體”了。
對,用大妹子的話說,就是“鍛鍊身體”,說是強身健體的。但她瞧著大妹子那拼命三郎的模樣,分明不只是鍛鍊身體!
誰會單單為了鍛鍊身體就那樣拼命?但看大妹子日漸消瘦的身體,朱夫人後來也知道,原來那“鍛鍊身體”還有一個作用,減掉身上多餘的肉!
今天個居然聽到了醜大妹子還在睡覺。望望天,這可是日曬三竿了。
“我去瞧瞧。”朱夫人就要進屋。
“別進去了,剛才平安進去,她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蘭娘子趕緊攔住朱夫人,免得她也遭受池魚之殃。“來來來,您是朱夫人吧?大妹子都和俺說了,說你英姿颯爽,果然如此啊。俺們說道說道吧。”
朱夫人知道,這肯定是蘭娘子有話告訴她,於是親親熱熱挽起蘭娘子的手臂,“成,咱到你屋裡去說道。”
進了屋子,朱夫人開門見山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瞧著醜大妹子有些不對勁。”
“可不是,自從昨天個來了一個男子找她,後來就瞅見平安哭著出來。再然後,就聽見大妹子讓人滾,然後那男人就黑著臉,像一陣風一樣踱步出去了。”
蘭娘子三言兩語把知道的都交代一遍,又問朱夫人:“夫人,你那裡可有什麼線索?”
朱夫人云裡霧裡,哪裡來的線索啊!
只道:“該是和那男人有關了。”又問:“既然平安是哭著出來,應該知道一些個,問過他了嗎?”
“嗨!自然是問了!但那孩子死活不肯說,一張笑臉忍著不哭。那模樣看著就叫人心疼,哪裡還有人肯去逼問他?”
“怎麼辦?不到十天的時間了,那食肆坊鬥賽就要開始了。這會兒都開始報名了。大妹子要一直這樣不振作的話。我看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這裡除了她,可沒人會做那什麼油燜小龍蝦的。”朱夫人一臉焦急。
蘭娘子也只能勸慰:“興許沒那麼壞,俺瞧著大妹子是個勇敢的人,說不定吶!過兩天自己就好了想通了。”
其實身為女人,她們多多少少能夠猜出來。這該是女人的感情出了問題,但醜婦是單身孃親,這樣尷尬的身份,她們可不好多說什麼,說錯了,那就是害人。毀人家的清譽了。
平安一張小臉彷彿烏雲密佈,李雲長和阿大還有金一諾,明月當然知道那男人是耍但阿大不好說。李雲長和金一諾也不好多嘴。
都是考慮到醜婦的“寡婦”身份。說多了,那是害人。
何況還有一點,李雲長並不覺得一個能陪著女人淋雨,任由女人拳頭沒輕沒重地落在自己肩頭的男人,會真的捨得這女人。
同為男人。這些還是清楚的。
恐怕是鬧矛盾。
李雲長是猜的沒錯,但是呢。他沒料到,這矛盾大得很!輕易沒法兒解決!
明月想了想,別人可以什麼都不說,但她不能。
既然醜大娘子將她從火坑中拉拔出來,那她也要為醜大娘子做些什麼吧。
明月推開門,走了進去,又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
她沒有先走到醜婦床前,而是繞道銅盆處,搓了帕子,才走過去。
“夫人,洗把臉吧。”
“出去。”被子矇頭,聲音沙啞暗沉,從被子裡透出。
大娘子肯說話,明月反而鬆了一口氣。又聽大娘子聲音沙啞,便知她哭了一整晚。
“夫人,您先洗把臉,洗完了,您接著哭,奴婢保準兒不打擾你。但您一臉髒兮兮的淚水,奴婢想著就反胃。”
“嘭!”床上的人真的做起來,伸過手去:“帕子。”
明月笑嘻嘻地遞過去:“給您。”
醜婦隨意抹把臉,又把帕子丟給明月:“洗好了,可以出去了吧。”
“您還真準備洗碗了接著哭?”明月瞪圓了眼,一臉不可思議。
“對,你出去,不許別人進來。”
醜婦一臉“當然了”的表情。明月終於體會到一把不可思議!終於見識到,原來再剛強的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是一樣的。
但這樣說的話,是不是說大娘子會傷心這麼久,是因為真的對南宮二公子有感情?
明月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