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木頭,你快出來,瞧一瞧誰來了?”
“呀!鐵柱哥!”側邊灶房裡走出一憨厚男子,正是蘭娘子的丈夫。
“啊大妹子,真來了?”憨厚的鐵柱手上沾了油煙,正不知所措地往身上擦。
被蘭娘子教訓一通:“瞧你這呆子,有抹布,用啥衣裳擦呀。”
鐵柱被說的一點兒不做聲。
這對夫妻還是如同在小柳鎮上一樣。
說了好大一會兒話,蘭娘子越過人群,抱起平安:“哎喲,俺們家平安長高了,也長壯士了。來,蘭姨抱。”回頭吩咐起鐵柱:“呆子,快給貴客們安排住處。傻站著嘎哈?”
“噗嗤。”醜婦不禁笑出來。這對夫妻真跟寶兒似得。
“笑啥?”蘭娘子回頭剜醜婦一眼:“來來來,大妹子你可別走,回俺屋裡坐,俺們好久不見,你得陪俺嘮嗑幾句。”
一手抱著平安。一手拉著醜婦,熱情地推她到屋裡。
“呆子,咋沒熱水了?”一瞧桌上沒熱水了,忙喊道。那頭鐵柱忙前又忙後。
醜婦取笑道:“我說,蘭姐姐,你這可真會指使人幹活兒的。我鐵柱哥就沒意見?”
“他敢!”隨後臉上沁出慈和來,一手摸著自己個兒的肚皮:“他不寶貝俺,總得寶貝俺肚子裡的娃兒。”
醜婦一驚,隨即喜笑顏開:“哎喲!是有了?”蘭娘子羞澀點頭。
醜婦趕忙把平安從蘭娘子懷裡給播出來:“你咋不早說,我家的混小子皮實著,要是傷了蘭姐姐咋辦?快快,兒子,到阿孃這兒來,別再纏著你蘭姨。”
平安聽話,轉過身還對蘭娘子做個恭喜的模樣:“蘭姨。快生個小弟弟給俺吧。”
“啊”蘭娘子一張俊俏的臉蛋兒跟猴屁股一樣紅。“你這孩子咋和你娘一樣,學壞了?”
平安“嘻嘻”笑開。
醜婦問起蘭娘子到了京城後的生活。
蘭娘子第一句話就是:“那貴人是好人啊!多虧了他,俺們如今才能過上這樣富庶的生活。也多虧你大妹子你啊,要不是你的話,俺們還在小柳鎮上賣豆腐吶。”
聽到蘭娘子這麼說,醜婦放下大半的心。
“那貴人把俺們領進京城後,就交給了京城珍饈坊的大掌櫃。有需要的時候,會要俺們做豆腐腦,一木桶子的豆腐腦做好了送到珍饈坊的李掌櫃那兒去。其他的就不關俺們的事情了。但每月的工錢都不少給。
俺們還開了自己的早點店。蔥花兒豆腐腦可是每天都賣得精精光的,生意可好了。”
嘆了一口氣:“哎。從前都是俺在打理,大妹子你也知道,你那鐵柱哥就是實誠。讓他幹活兒,沒人趕得上他手腳利落勤快。但要是做生意啊,俺怕他沒法兒獨當一面啊。”
醜婦一聽,便知道意思:“蘭姐姐,是因為懷孕了。所以外頭都交給了我鐵柱哥打理?”
“是呀,肚裡的娃兒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的。但俺真擔心那木頭被人疲”又說:“不怕被騙銀錢,就怕被人下套套出大妹子你豆腐腦兒的做法。”
醜婦笑話她:“嗨!我當你擔心什麼呢!原來是這啊!你也別太小看鐵柱哥,我瞧著他就是實誠點,心軟點,到不至於被人騙吧?”
“但願吧。”蘭娘子又說起醜婦來。
“大妹子。你蘭姐姐我雖然和你分開這麼遠,可都聽說了,醜無鹽呢!”
醜婦當下臉上一團酡紅:“蘭姐姐。你別說了,啥醜無鹽,就是一個製鹽的方法。嗨!這名兒真難聽!”
“呸呸呸!天子腳下,別亂說話啊!皇上命的名字,咋會難聽。這可是聖寵啊。是榮耀。”
醜婦趕忙揮手打斷蘭娘子的嘮叨。話題一轉:“你這小院兒真挺大的。”
“京城珍饈坊的李掌櫃給安排的。只是暫住的。將來啊。等俺娃出生了,攢了幾錢。咱自個兒買,自個兒的屋,住著踏實。”這點兒上,蘭娘子還是保持著小鎮人的淳樸,並未被京城繁華遮住眼。
“這回是來京城嘎哈?”
“我在鎮上和鎮上幾位泰斗人物開了一家飯館兒,這次來就是想參加食肆坊間的鬥賽。”
醜婦以為蘭娘子會不贊成,沒想到蘭娘子一拍桌子,很是贊成,甚至比她還激動:“該!”
“額”換醜婦無語。
“大妹子!憑你的手藝,俺信你。你就該來參加這食肆坊鬥賽嘛!好叫那些眼珠長在頭頂的傢伙們知道知道,小山溝溝裡走出來的也有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