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醜婦一巴掌拍在平安的腦勺子上:“混小子!你看見了啥,要跟阿孃說!你想一想,那人手上的草叢離這兒不遠,要是剛才那娃兒哭一聲,咱都得完蛋!那些青衣人可都是敢殺人的!
阿孃是你娘。為你做錯的事兒買單那是理所當然。你一諾哥,明月姐,這些爺爺伯伯嬸嬸的。要是因此喪命,你對得住誰?
你要阿孃怎麼替你賠!”
這算是有史以來,醜婦對平安最不客氣的話了。但真是急切了,這孩子!
“哎!”醜婦嘆口氣:“是阿孃沒把你教導好。想著你從小懂事善良,對於你判事物的對錯。做事時要多方考究,這些,卻是疏忽了。”醜婦也不罵平安了,就自己自責,“是阿孃不好了,看著你像成年孩子一樣懂事。就忘記了你還只是個四歲的娃兒,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她罵平安,平安還不哭。她自己自責起來。小平安難得的嚎啕大哭,一邊兒叫著:“阿孃阿孃,俺錯了,俺錯了。阿孃”
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粉嫩的小臉上掛著淚珠兒,可憐兮兮的。
“好了。好了,我們不都沒事兒嗎?”朱夫人見不得小平安淚眼汪汪。趕緊打圓場,再多的怒氣也散了。
轉過身責怪醜婦:“大妹子,不是我說你,這也是你自己不好,孩子沒說,你自己不也沒看見人家懷裡還顧著一個小娃兒嗎?”
醜婦想了想,也是,她若是檢查仔細一些,也不會發現不了。
明白過來之後,又開始自責了。
哎!她怪孩子嘎哈?
低頭看小傢伙,早就哭得肝腸寸斷,間歇地打著嗝。小模樣別說多惹人憐愛了。
“哎,說到底,是醜大娘子你把你家四歲大的娃兒當大人看待了。”金翁總結概括。一語指出醜婦的錯兒。
醜婦瞬間凹陷的臉頰一片通紅。被戳中了心思了。羞愧地乾咳嗽:“吶是阿孃不好。咱家的平安還是個小娃兒。是阿孃過分要求你了。阿孃向你賠罪。但是下次要是遇到拿不準的事兒,你一定要跟阿孃說,知道嗎?”
“唔唔。”小傢伙見他阿孃又肯理他了,眼裡含著淚,卻已經笑開了花兒。
孩子,真的是最單純的。
醜婦更加羞愧。
但道:“走,去瞧一瞧那人。”
幾人就朝著那處發現血人的草叢走去。
“咦?是這裡啊”金一諾走在前頭,找不著人,回頭衝著醜婦問:“醜姨,難道找錯地方了?”
醜婦快速幾步上前。她嗅覺靈敏尤其對於血腥味!
“沒錯,是這裡。”她又快幾步奔向前,蹲下一處草叢出,手指攆著一撮帶血的草葉子:“血還沒凝固受那麼重的傷。我想,應該是剛才那一會兒被人救走了。”
“但,剛才青衣人在,不可能有人能在那些青衣人眼皮子底下救走人。”
醜婦冷眼:“不是,我猜,是我教訓平安的當口。”
眾人沉默了。
最後金一諾沒忍住,說一句:“如果那樣,那救走他的人該清楚,咱們大夥兒為了幫那人隱瞞過一群青衣人的視線,可是都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刀尖兒上的。
不說一聲謝,帶著人就走。”
金一諾冷笑著看平安:“小子,這就是你說的好人?下回記得,閒事不要管。咱們這回是運氣好,不然全都喪命。你聽見了吧,那青衣首領身後人雖然耳語,你也聽見了吧,我們差點兒就都被全殺光了。”
平安倔強地抿唇不說話。
醜婦知道,平安的心裡此刻很矛盾。
他正在接受的是成年人世界裡的冷酷無情的教訓。過早的懂得成年人的世界
拍拍兒子,醜婦道:“做力所能及的事,無愧於心。”
平安黯淡的雙眼瞬間明亮。一眨不眨地看著醜婦:“嗯,阿孃,俺知道了。”
“大娘子。奴摘了些果子回來”幾人退到山道馬車邊,等著阿大的時候,阿大兜裡兜著一大堆的果子回來了。
“有血腥”阿大突然站住不動,嚴肅地問醜婦:“大娘子,奴不在的期間,發生什麼事情了?”
醜婦眼神閃爍一下,看阿大既然有現成的人。不如問一問,說不定阿大能夠知道一些東西。
“你可知道。有哪方勢力穿青衣,腰配長劍?”她問。
這樣的人多了去了,阿大皺眉:“大娘子。還能提供一些別的線索?”實在是這樣的打扮太尋常了。
“劍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