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婦很是無語,這他孃的連“狗仔”這行當都一起穿來了?
才一天的功夫啊,這留言傳得速度!這還沒有報紙,電腦,電視,等等的傳播途徑吶!
因為這瘋傳開來的新“戲文”,醜婦和平安當天沒有出門過一步!
同樣沒有出門的,還有同是南畦村的張大一家子。
張大厭棄地看了一眼他媳婦兒,“唉”,最終只是嘆了有口氣。
“作死的!你這是怪俺吶!還是怪俺孃家吶!”張大媳婦兒圓胖溜溜的臉盤兒晃三晃,她的聲音尖銳高昂,反倒是顯得她心虛。
其實吧,她也不是啥世情都不懂的傻呆。就是瞧不上那不守婦道的女人!
一想到她這男人還為了那不要臉的女人打她罵她,這樣一想,張大媳婦兒反而不覺得心虛了,越發覺得自己個兒委屈!
“你說,你說!你這沒良心的,你倒是說呀!說你為了她打俺,說你為了她連俺孃家都怪罪!你說呀!你現在死人了啊!啊!俺想起來,難怪那時候她會這麼說平安是你的娃”
“啪!”
“啊!你,你打俺!”
張大媳婦兒錯愕地看著一言不發,青黑著臉站在她面前的張大。
張大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從前也打她,但是哪一次都沒像現在這模樣,這麼地陰沉可怕!這不能是張大做出來的事兒啊!
“啊!你打俺!被俺說中了是不?俺就說為嘛那不要臉的女人要說那話吶!你這桑天亮的。是你對不住俺們娘倆兒!你還打俺!俺要會孃家!”
“儘管回去,回去了就別再回來了!”張大沒有挽留。
“成天見人的挑是非。上次那回事兒要你沒多事,你孃家人能去人家門上砸門嗎?還好意思又是要說法,又是要賠償的,結果吶。人家做過御醫的王大夫說了,不關人家的事兒,是你們吳家的娃子自己貪涼著了涼。俗話說的好,媳婦兒賢惠,家裡合順。你這樣的婆娘俺不敢要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張大陰沉沉一句話。嚇住了正在哭喊著收拾行囊準備回孃家的張大媳婦兒。
“你,你要趕俺走?你要休了俺?”張大媳婦兒不可思議,也忘記了哭喊。忽然一抹眼淚鼻涕,也不哭了,就衝著張大哀怨地看:“當家的,你,你要休了俺?”
張大也不是真的要休妻。娃都那麼大了,老夫老妻的。
只是不想自家的婆娘再挑弄是非。至少。讓她長個記性。
現在瞧她哀怨的樣兒,不禁嘆口氣。緩了語氣就說:“俺們家因為前頭那事兒,早對不住人家醜婦和孩子了。換做你,要誰誰大早上五六個好漢的來砸門砸屋子,最後還傷了家裡的孩子。你能這麼輕易放過人家嗎?”張大反問他家的媳婦兒。
張大媳婦兒語塞,只訥訥問:“那,那你不是為了她和她娃才打俺的?”
“說啥話吶!咱夫妻多年,你還不曉得俺的為人嗎?”張大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婆娘咋這會兒沒腦了,居然擔心起這事兒來,“再說了,你瞧平安那小模樣俊俏的,哪點兒和俺像了?”
張大家裡發生的事兒,可沒人知道。
因著這些個流言蜚語的,醜婦鮮少出門。不管她是“戲文中”害人,還是被害的。她都不想趁著這個時候出去。
倒是老有人來她家串門子。
不管來的人是誰,來的目的是啥子,醜婦都是笑著迎人進門,或者嘮嗑或者拿些家裡原有的乾果兒招待客人。
至於每每有人會將話題繞到最近流傳十分多的“豬下水引起的砸門事件”上來。醜婦總是笑著把話題繞過去。
不開罪人,也不回答那些個問題。
時間長了,也沒人再來她家問她這事兒了。
倒是有一件事特別需要提一下的。
那些個來她家的人中大多都是村裡的媳婦子,她家小院子裡進來,就能看見西廂房正對著院子,敞開的窗欄裡,平安小人兒認真地拿著筆練字。
而房門口,準蹲坐著一隻狼。
來人,這狼也不叫,只一雙幽綠幽綠的狼眼緊盯那人。
所以呢,來醜婦家裡的人,都會問上一句:“大妹子,這狼哪兒來的?”
“哦,佟掌櫃說那秘方子的臭豆腐在其他鎮上好多家分店裡已經大賣了,聽說咱家搬遷,憐惜咱母子倆孤兒寡母的,讓人送來一隻狼犬,看家護院的。”臭豆腐是不是大賣佟掌櫃沒說。但也沒人會去其他鎮上考究這件事兒的。
南畦村的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