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像能夠孕育出綻放的最美的玫瑰花的暖房。
醜婦吸吸鼻子,一把抱起正抱著她大腿的小平安,嘴上繼續不依不饒地罵道:“笨蛋!這天熱著咧,人家是要越清涼越好,你倒好,老往阿孃懷裡湊,也不怕捂出一身的痱子來!”嘴裡罵罵咧咧的,抱著平安,幾步走到井口邊,一隻手就拉過井邊的矮板凳坐下去,把小包子的小屁股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咔擦”一聲,揭開井口上的鐵蓋子,她力氣大,一隻手就完成了吊井水上來的事兒。
井水吊上來,倒進一旁的木盆兒裡,平安不明所以:“阿孃要嘎哈呢?”
“笨蛋!嘎哈?你好意思問阿孃嘎哈咧!嘎哈?給你這個笨蛋洗腳丫子唄。”醜婦一把抓過平安的一隻腳丫子,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卻沒用上力氣,嘴邊還一個勁地念叨:“你瞧你乾的啥事兒!咱家窮的連鞋子都買不起了?以至於你得赤腳走在地上?”
醜婦一邊罵一邊洗,嘴巴就沒停過,手上給平安洗腳丫子的動作卻極為輕緩柔和:“瞧瞧,多髒的腳丫子。阿孃咋生你這笨蛋兒子咧。”
平安縮了縮腳丫子,一邊兒阻止醜婦:“阿孃,俺的腳丫子才不髒咧。洗一洗就好了,阿孃當寶一樣地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臭小子!這還沒長大吶!就說起阿孃的不是了,要是長大了還得了?”醜婦給了平安一個毛栗子:“阿孃還指望平安長大孝敬阿孃咧!看來喲,是阿孃做白日夢咧!”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抱著平安走到簷廊下,從她自制的鞋架子上拿下一雙平安的小布鞋,給他穿上。
平安任憑醜婦說,也不反駁。穿上乾淨小布鞋後就屁顛屁顛拉著醜婦又走回矮凳前,這回,平安把醜婦推上矮凳上坐下,自己個兒一把捧起醜婦的雙腳,放進裝滿井水的木盆兒:“阿孃,俺給你洗腳。”
醜婦目瞪口呆,眼前這小子的臉蛋兒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她呀,心裡也暖呼呼的。就是有一點,她心裡除了暖呼呼的感受外,最大的感受就是
“你這小子,忒壞!”醜婦憤恨呀,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剛才她還說他不穿鞋,狠狠罵了他。這會兒這小子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阿孃,你也沒穿鞋吶!
“阿孃,彆氣,阿孃喜歡光腳走,俺也喜歡光腳走,所以,俺們是母子咧。”
哦原來喜歡光腳走的就都是母子了醜婦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只覺得自己的腦仁兒疼的慌。
被這小子擺了一道啊,她就說了,她剛才罵他的時候可沒停過,這小子咋一句都不吭的,原來吶,人家在這兒等著咧。
儘管滿臉的懊惱,醜婦心裡卻笑咧了嘴巴。還是有兒子好呀。有兒萬事足!
正想著,腳上覆上一塊乾淨的布料,擦拭了幾下,又給穿上了鞋子。
“阿孃”平安歪著小腦袋,俏皮地笑著,正要邀功吶,
醜婦眸光一寒:“是誰!”聲音瞬間降到冰點。手也在第一時間將平安拉向懷裡。
“嗷嗚~!”伴隨醜婦冷聲喝問的是簷廊上原本閉目睡覺的銀狼。
“阿孃?”平安輕聲詢問醜婦。
醜婦垂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卻聽不到聲音了。
“奇怪了,剛才明明門外有聲音靠近的”醜婦輕聲低語:“難道是聽錯了?不!我不可能聽錯的!”
“梭梭”
這回平安也聽到聲音了。這種聲音有點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著門板發出的聲音。平安臉色頓時發白,這孩子堅韌,硬是咬著牙不哭不鬧。醜婦將手臂縮得更緊一些。
銀狼早就已經跳下簷廊,步向醜婦身前,擋住了醜婦和平安。
它幽綠色的狼眼緊盯著不遠處的大門,一副警惕地模樣。
醜婦垂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銀狼就憑這個連狗都打不過的小狼崽子,真的要有惡人來了,那也擋不住。
“梭梭。”這一次,撓門的聲音重了一些。
醜婦忽然將平安放下,“阿孃去看看,你回屋子躲好了。”欲轉身,卻叫人抓住衣襬:“別去,阿孃,危險的。”
平安泫然欲泣。
“乖,躲進屋子,阿孃就透過門縫看一看。”她安撫平安,聲音中卻露出果決,不容人拒絕。
說罷就朝著大門輕手輕腳走過去。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躲進屋子,當做沒聽到這聲音,然後等到天亮了,村裡有人來人往了,到時候自然就沒事了。
但是!醜婦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