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只吐兩字。
“非也!”醜婦回答太過果斷,反叫一直平平淡淡的陳將軍多看她兩眼:“大娘子高見,請說。”
“陛下要的不過是北疆的穩定。放於桀在將軍身邊,也是放將軍在於桀身邊,你二人鬥來鬥去。互為犄角。你二人爭鬥不開,陛下才不會擔心北疆出現一人獨大的趨勢。”醜婦沉吟。“是否不是?”
陳將軍有些吃驚地看醜婦。這話若是朝中元老說出,他一點都不好奇。倒是叫一個村姑婦孺
南宮塵手中端著茶盞,杯蓋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劃過杯子裡的水。如老僧入定。
“娘子說的是沒錯”
醜婦打斷陳將軍,又道:“陛下用於桀桎梏將軍,用將軍分於桀權力。此法不失為高明!但!陛下這一法門,只適合於北疆安平,沒有戰爭的時候!如今,北突厥突然發難,新老突厥王換代,新上任的突厥王賀布思年輕力勝,野心勃勃。盡然打起北疆的主意!
這個時候,北疆並不適合內鬥,應當全力對外。陛下也知道。但,二分北疆已然成定局,陛下有心無力。
陛下正熱,若是這時候,將軍能給陛下送一份降溫利器,再堅決表示為陛下肝腦塗地,只願做直臣。想必陛下正等著有人能夠打破現在的二分北疆的局勢吧!
戰爭場上,鐵血的戰士才能保家衛國,守護厲唐邊界安平!於桀註定要被捨棄!這也是為什麼於桀最近頻繁動作的緣故。”
陳將軍面對這樣的婦孺,不得不吃驚。但吃驚歸吃驚,不管朝野上下,能說中這些人並不少。
“說中點子上並不代表就能夠順利執行。”
醜婦眉眼綻放一抹光彩,“陳將軍,若是有這個呢?”從懷中拿出一疊圖紙。
又見圖紙!
“這一回又是什麼?”陳將軍似笑非笑看醜婦,卻不接過醜婦手中圖紙。
“北疆除了缺鹽,還缺什麼?”醜婦淡淡一笑,將那一疊圖紙放在了陳將軍的書案上。向陳將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最終,陳將軍還是拿起圖紙。只會越看,他越吃驚!
“這是什麼?”
“水車。”醜婦唇邊一抹自信:“有此物,可調水至高出。一輛水車,可灌溉旱地幾畝到幾十畝不等。能將流經北疆低處的長河水調到地勢較高的地方。陳將軍,可還滿意否?能否抵過民婦燒了小樓夭桃的事?”
陳將軍雙眼放光,他豈會看不出此物的精巧之處!再抬頭看醜婦的時候。眼神變了又變:“大娘子是事前有準備,並不是為了燒小樓夭桃贖罪。敢問大娘子,為何要如此做?”
“於桀要我命,將軍保我命。理由?還有比保命更重要的理由嗎?”卻在陳將軍熠熠生輝的目光下,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還有一點。我這人記仇。”
所以,馬鐙和馬鞍只是開始,燒了小樓夭桃是意外,水車才是重頭戲!
南宮塵不著痕跡。接過陳將軍手中的圖紙。狹長的鳳眼鎖住圖紙上的東西。越看,眼睛越亮。半晌,從圖紙中抬起頭。望醜婦:“這也是你喜歡琢磨出的?”
但看似笑非笑,已有所指。醜婦卻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妖孽穿越而來又如何?恐怕你南宮塵就是死上一回,也不會知道這秘密。
我不說,你能耐我何?
“是。南宮大人有意見?”
南宮塵看對面女子笑面如花,不禁哈哈也笑。
無妨,管你真話假話,你是我孩兒的親孃不假就行。你是那日馬車獨處,讓我慾火焚身之人不假就行!
“多謝大娘子又幫了本將軍一次。”陳將軍施禮,醜婦淡淡受了這一禮。陳將軍又說:“再過幾日。本將軍為娘子請封的奏摺就能夠抵達京城陛下手中了。”
“謝過將軍。”醜婦還禮:“民婦還有事,先告退了。二位大人,告辭。”
她坐在床前的搖椅上。一邊手中捧著書,眼睛卻看著床上的平安。
她壞她狠她毒,她知道自己壞狠毒。
不壞不狠不毒,縮起頭來當烏龜,不照樣入了於桀那廝的眼裡。成了他絞殺的物件?
你要我死,我只能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思緒飛的有些遙遠。
她想。陳將軍說了,他為她正名。她想,有了這道名,她又強大了一分。如羅家那樣的人家也可以鬥一鬥。
她想,水車造起來的話,也多少算是解決了北疆降水不足的缺憾。但要說它是什麼神兵利器,那也未必。畢竟不是前世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