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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面前醜婦一眼,那眼神中,雙雙都含著同情之色。隨即又立馬移開視線,把自己當做裝飾的柱子了。

平安小人兒別看他小,觀察力敏銳常人不止雙倍,那同情目光醜婦倒是沒看見誰有功夫看那兩人?

還別說,平安真有功夫看那兩人,不光有功夫,還從頭到尾將那兩人的舉止神態看了個遍。他直覺那同情的眼神不大對勁,有心拉扯醜婦衣袖,想要告知醜婦。卻叫座上那位身份高貴又神秘的主兒給遞來的似笑非笑一眼給愣是將抬起的手臂僵住在半空中。

這還不算完,平安硬著頭皮,思索半天,還是覺得那位貴人和自己阿孃比,還是自己阿孃更重要,於是白了那位貴人一眼,僵在半空中的手指就要碰到醜婦的衣袖了。

“好了,你有怨言待會兒可盡情的說。現在嘛”忽然,就在平安手指快碰上醜婦的時候,座上那位貴人溫和清雅的聲音在這間有錢都買不到的廂房裡響起,那貴人回頭看了清阮和佟掌櫃:“爺與她談生意。把那小子帶下去,礙事。”末了還不忘吩咐:“你們也下去,爺不喜歡中途被人擾了興致。”聲音溫和如明媚春光,三月春色,說出的話可不是那回事。

這下,清阮和佟掌櫃又是同時渾身一震,額頭上冒起虛汗。忙躬身應道,二人合力抱住不肯離去的平安一起退出了廂房。

醜婦心中有氣,正好看看這廝趕走其他人,到底想做什麼。又心知“珍饈坊”不至於為難一個孩童,也就沒有出言阻止那兩人帶走平安。

廂房本來排布就清雅別緻,赫然間,廂房中去了三人,更顯安靜。

只雕花梨木八仙桌上的巴掌大鏤花銅鼎口處白霧嫋嫋。這銅鼎中放的是安神的香片,隨著嫋嫋白霧升起到半空中,那香片的清雅香氣也就在這廂房中瀰漫開。

氣味甚是清淡好聞。醜婦坐在那貴人下手的靠椅上,差點兒就要睡著了。

“說吧。”

倏然間,難得的安靜被這一聲溫雅的聲音打斷。是那貴人!

醜婦一愣:“說什麼?”說罷隨即面色頓紅,人家剛才說了:有怨言待會兒盡情說。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怨言!她是被這屋子裡清雅的氛圍和安神的淡香給迷住了心神,身體一陣放鬆,連腦子都差點兒放鬆下來的。這下好了,本來是找那廝的麻煩,以安撫自己被那廝算計的不舒服。現在還沒找那廝麻煩,卻叫自己出大丑!

醜婦嚴重地懷疑,這又是那廝的計謀!那廝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好好地,幹嘛留下她和他兩人?還沒事燃那安神的香!

其實這倒是冤枉別人了。香是有安神作用,卻不至於讓人昏昏欲睡。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個兒昨夜大牢裡一夜未睡!

醜婦抬眼,正對那貴人似笑非笑的眼。於是念頭一轉,笑著說:“貴人老爺,咱明人不說暗話,今日魯縣丞那裡我沒想你會用這種方式‘幫’我。倒讓我覺得不似是幫,反倒是被背後捅一刀子。”

那貴人眉眼中頓閃一片詫異,很快卻隱匿。“我還在想,你會有不滿,但會不會提出來,沒想到你倒是個急性子。”

“不敢當。”醜婦冷哼:“只求貴人老爺給個公道。”說是“求”,可那態度可是沒有絲毫“求人”的態勢。

不知是不是醜婦眼花,好似她說這話的時候,那廝天生冷沉的眼眸中又一閃詫異之色。不過許是她看花眼了。畢竟就那一剎那。

“公道嗎?”那貴人也不含糊,居然笑得溫和,偏他說出的話絕對不屬於溫和那類的話:“這世道,你與我要公平?你是誰?”

醜婦如醍醐灌頂,之前還紅彤彤的臉頰瞬間一片慘白。她忘記了她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可以呼風喚雨,跺一腳讓商海動盪一片,咳一聲讓全球股市一片混亂的政商界魔女了!

她只不過是個偏遠山區裡沒見過世面,未婚生子的村姑。是個活得艱難的平民!

醜婦咬破下嘴唇,口中嚐到鮮血的鹹味,才撥出一口濃濁的白氣,從舒坦的靠椅中站起身,走到廂房正中,那位貴人的面前,施了一個禮,原本挺得筆直的脊樑骨彎了一些,聲音中透著恭敬,“貴人說的是,小婦人忘乎所以了。今日還得感謝貴人相助,小婦人才得以抱住名聲,還額外得了一千兩的紋銀。這份恩情,小婦人銘記於心。”

她沒有抬頭看那貴人的表情,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那貴人在她前後態度陡然轉變之後,高深莫測的表情。以及別人猜不透的那雙天生冰寒的寒眸中的幽深。

忽然,醜婦覺得身前有座大山壓來。抬頭一看,差點驚撥出聲。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