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中,吱吱叫著亂竄著,小男生們一窩蜂地追著,這就是大頭的放生。
大頭淘氣的離譜,為此,他常挨老師的批評與好叫驢打罵,但是大家記憶裡最深刻的還是那次大頭逮到麻雀,因為尋不到盒子,翻箱倒櫃也找不到可裝麻雀的器具。後來他機靈一動,想到他奶蝴蝶兒儲存的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悄悄地從那秘密的地方偷拿出來,又層層開啟包裹,他以為裡面一定藏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不想開啟一看,卻是一堆灰燼,於是他把它們倒了裝了他的鳥。事後,當好叫驢蝴蝶兒在屋裡聽到那奇異的響聲時響得哆嗦成一團,裡面還有嘰嘰近似人語的響動,更是嚇得魂都沒了。
首先是蝴蝶兒收拾屋子裡嚇得跪在了地上,一個盡地磕頭求饒,後來,失魂落魄又拉了好叫驢過來,對著裡面那莫名其妙的東西,把個什麼都不講究的好叫驢嚇得也是夠嗆,還一個勁地磕頭對著鳥盒許願:“媽啊!你安息吧!別生氣!別生氣!”
可是,無論怎樣磕頭,那裡面的怪聲還是不停地響啊響啊。
這時,那好叫驢聽到外面大頭的竊笑聲似乎清醒了一點本來大頭只是看到經常打他的好叫驢被嚇成這樣而感到好笑,他哪裡想到他闖了大禍呢!?
只見好叫驢慢慢地站起來,然後慢慢地蹭了過去,對著那個盒子聽了又聽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那個盒子。
176。…177
那個裝有老人遺灰的精緻盒子裡竟然裝著一隻鳥!
“我的媽哎!我的媽!”好叫驢哭喪著臉。
好叫驢的眼睛立刻變得血紅,血紅,象吃人般。
但是他為捕獲到獵物達到他的目的,他還得溫言軟語:“大頭,爹給俺娃一個好吃的。”
大頭哪裡知道好叫驢的心思,那裡知道好叫驢在逛騙他,答應一聲有點怯怯地挪過去也是,他爹那血紅的眼珠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於是,當他走到他爹媽跟前時,他爹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時哭爹喊娘,大頭捱了記憶最深的一頓猛揍那次挨的打,大頭一輩子也忘不了,和見閻羅王一個樣子,就差摸到閆王爺的鼻孔了。
這就是那時的大頭!
話說大頭走後,那頭母騾在好叫驢的循循善誘下,象是溫馴許多,在公馬的圍追堵截下,在公馬的溫舔下,漸漸能和公馬耳鬢廝磨起來。
“這回,可不能亂彈琴,再做弄俺了。”好叫驢一邊忙乎著把牲口牽來牽去一邊充滿希望地說,“還以為你要生了呢!都讓俺咬了豬尿泡空喜歡一場。”
“這一回,說不定真能生個騾子。”賴皮稀也無不奢望地補充說。
誰知賴皮稀不說沒事兒,一張口就遭到好叫驢的奚落,好叫驢說:“這個,我還不清楚嗎?爛糗一個,跟你一樣。”
好叫驢一口一個爛糗,說得多了,那賴皮稀就不甘示弱,他反擊道:“你瞧你這個人說話,長個好糗也不是這麼個說話,也不是這麼個‘興’法,都象你一個一個都好糗,這世界就沒有爛糗了!”
石頭大爺聽他一口一個糗糗的直說,心裡直怪那好叫驢粗野了,忍不住責怪他說:“當家的,迷糊腦袋了?”
好叫驢正一門心思操在他的亂配裡,哪裡想到石頭大爺嫌他粗野,文不對題地說:“哪裡迷糊了?是上當受騙了!多少日子,這頭騾子吼叫不停,又煩燥又困惑,團團轉著不得安寧。起初,還以為是懷仔了,但喂來喂去,等來等去,卻是誤會了哈!原來,這騾子哪裡是懷仔,敢情是發情了。”
說完,看看石頭大爺的那神情,卻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笑笑,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話。
那騾子和公馬交媾著,公馬舔著騾子,在它身上爬著鬧著轉著,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不一會兒盡了恩愛也就完工了。
好叫驢卻又牽過一匹驢來,說:“騾子和馬配了,還得再讓它和驢配,配完再和驢配,不懷上騾仔兒,配死它!他媽的,這騾子生仔要比生孩子費盡。”
跟前的幾個人稀里嘩啦笑倒一片。
好叫驢大叔卻回過頭來,看著那些鬨笑的人群,一點兒也沒有笑的意思,說:“笑什麼笑?沒有見過母豬配仔麼?”
二爺dui走上去,揣了那顆別樣的心思,卻非要表情異常溫和地說:“當家的,你的牲口該賣幾條了,養那麼多幹麼?整天擺來擺去,配來配去,不麻煩麼?”
好叫驢意外地看著他,瞪了眼直戳戳說:“賣什麼賣!你是買賣人,做慣了經紀人,我賣了這些傢什,你好數錢去?我才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