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眼神再次不經意落在了白色圍欄裡的旋轉木馬,音樂滴答滴答,一時間竟然像是錐子似的鑽著她的心,四年了,那座她從來不曾想要刻意觸及的城市還是無可避免地要去想起,就連那座城市的氣息都似乎在她的呼吸間浮現,那是她的地方,卻要背井離鄉拼命去忘記。
厲冥禹那晚的話不經意撞進了腦海——“你可以走了,我會繼續投資‘謎底’,佟佑會跟進這件事。只有一個條件,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要給我機會得到你,否則,我將不會再放手了。”
心口猛地收緊。
但願,這次不要再與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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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安全著陸後,蘇冉直接坐上了登機前就叫好的計程車,一路朝著市區駛去。
剛剛進入市區的時候,她從包裡拿出手機,回撥了一串號碼後,待對方接了電話,輕聲說道:“丁警官,我剛剛下機,大約半小時後到中環。”
對方交代了幾句後,她掛了電話,看向車窗外的雙眼若有所思,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丁警官那晚的電話內容——“蘇小姐,您父親跳樓自殺的案件原本已經結了,但最近有一些新證據出現,我們必須要重新調查這起案件,因為情況比較特殊,我們需要當面再問您一些有關當年發生過的事情。”
丁銘啟,這個警長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一想到他,她就能想到父親自殺一事,也能想起那把鑰匙背後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可以婉拒任何回國的理由,甚至是對她事業有幫助的,可是,父親的死因是大事,原本已經結了的案子卻又發現了新苗頭,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一直以來,她都不願相信父親是自殺的。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打量了蘇冉一眼後,忍不住說了句,“您是本地人嗎?”一般的男人遇上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會想法設法搭訕之類的,這是男人腎上腺的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需求。
蘇冉點了一下頭,輕嘆一聲看向窗外,四年了,她已經離開這座城市太久了,四年時間城市的建設變化了不少,甚至有很多街道繁華到她壓根就不認識了,不由得深深懷疑,這還是那座曾經傷害到她至深的城市嗎?
又或者,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讓所有事情都變得物是人非?
那計程車司機倒是熱情得很,喋喋不休道:“我看您很面熟啊,長得像電視上的哪個明星似的。”
蘇冉的思緒被他的熱情打斷,淡淡說了句,“那是因為我長得太大眾化了。”
司機見她熱情不高,也沒敢再搭訕,後視鏡裡偷瞄了她一眼後專心開著車。
車子在高架橋上繞了大半圈,一路駛進了中環,曾經過往的一幕幕令蘇冉呼吸有些困難,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她伸出手指,隔著玻璃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這座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也許,真正令你傷感的並不是痛苦的回憶,而是那些,再也找不回的幸福時刻,失去痛苦是種解脫,失去美好才是真正的痛苦。
她的城市,她回來了。
丁警官早早就在警局外等候了,計程車剛剛停好,他便大踏步上前把車門開啟,朝她伸出大手,“蘇小姐,辛苦你了,這次真是逼不得已才將你叫回來。”
蘇冉伸手與他相握,他的手掌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摸槍造成的,粗獷的硬朗磨得她的手心生疼。
“是丁警官你辛苦才是,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也希望徹底查清父親的真正死因。”她說著,跟他一同走進了警局。
丁銘啟的辦公室設在走廊的最裡面,蘇冉仔細觀察了一下,從辦公室到門口其實有好長一段距離,心中不由得驚了一下,能夠讓一個警長親自到門口去等,這件事一定不簡單了。
進了辦公室,丁銘啟將門關好後,拉下了百葉窗,將室內和室外的視線全部隔離。
“蘇小姐隨便坐。”他先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後,就開始說起了正事,一看他就是個辦事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坐定後,他看向蘇冉問道:“我需要親自再為你錄一次口供,四年前的事情你能想起來多少就說多少,盡最大可能地去想想看,當年還有什麼漏下的沒有告訴警方。”
蘇冉想了半天,良久後輕輕搖頭,“對不起丁警官,當年我能說的全都說過了。”
丁銘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我記得四年前和老的遺物是交給了蘇小姐,當年我們也檢查過遺物,似乎沒有太多可疑的東西,不知蘇小姐有沒有另外的發現?哪怕是跟案情沒有關係的?”說到這兒,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