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是一巴掌。簡汐被打蒙了,手捂著臉。元深手勁大,一掌下去,她臉上柔嫩的面板迅速紅腫起來,熱辣辣地痛。簡汐瞪著元深,又害怕又委屈,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
元深也不說話,把那幅畫往簡汐面前一丟。簡汐一看便崩潰,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她從來是不善解釋的,此時急急辯白:“根本不是這樣。我一直穿著衣服坐在那裡,只是畫肖像。根本沒有畫過這種”她又看了一眼那幅畫,只覺不堪入目,別開臉,淚水流下來。
元深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聽簡汐說什麼,抓起她的胳膊,吼道:“快說,那人是誰?啊?叫什麼名字?”簡汐被他抓得一踉蹌,差點摔倒,胳膊被掐得生疼。她忍著疼痛,說:“我也不知他叫什麼,只知道是繪畫社的同學,在課堂上遇到的。”“連名字都不知道就能跟他走?對著陌生人脫衣服?我怎麼從沒發現你這麼賤呢!”元深怒吼,搖著簡汐的胳膊。他心裡的邪火一點一點躥上來。他們交往了快兩年了,簡汐都不讓他碰她。聖誕節的時候,都答應求婚了,都在一間屋子裡睡了。她都不願意。以為她多麼純潔,原來一個畫畫的就能叫她脫光衣服。
簡汐被元深搖晃得站不穩,一邊流淚一邊徒勞地說:“不是的。我沒有脫衣服。我沒有脫衣服”“那這個呢?你作何解釋?”元深拾起那件內衣,摔在簡汐臉上。
簡汐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了,但她仍說:“衣服我晾在樓道里,被人偷了。你儘管不相信。我也不想再說什麼。”說完她掙脫元深的手,轉身便走。
被人陷害並不可怕,但元深竟如此不信任她,甚至用惡毒的言語辱罵她,讓她難以忍受。她心中悲憤,淚水流淌不止,只想快些離開這個男人。
元深卻不放過她,上前再次抓住她的胳膊,拖著她走,說:“你帶我去找那雜種!不殺了他我不是人養的!”簡汐拼命掙扎,卻再也犟不過元深,被他拖著來到藝術樓。
元深問遍了所有人,卻沒有找到簡汐所形容的那樣一個人。事實上,簡汐也形容不出什麼。就是普普通通一個男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斯斯文文的樣子。
事情沒有結果。元深找人去調查繪畫社。繪畫社共有三十多名成員,其中十幾名男生,沒有一個承認與此事有關。元深叫簡汐去認人,簡汐不肯,認為元深無非把事情越鬧越大,正中了別人的計。畢竟,此事傳揚出去,吃虧的是簡汐。
簡汐不肯去認人,元深覺得是她心虛。於是他叫來一幫人,把繪畫社所有的男生挨個痛打一遍,一個都沒放過。
事情鬧得很大。有傷重的被打得多處粉碎性骨折,險些致殘。
這是一件大範圍的、影響極其惡劣的事件。元深被警方拘留調查。幾經周折,事情被擺平。但元深受了學校處分。
其實元深心裡也知道,這件事簡汐多半是被陷害的。簡汐本就是個美人,是看上去特別樸素、乾淨、溫和的美人。在她與元深確立關係之前,也有不少男生追她。而她最終和元深交往,被不少人罵攀附權貴、見錢眼開。卻只有元深自己清楚,簡汐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曾傻乎乎地打工掙錢,讓他別吃饅頭吃包子。女生中嫉妒簡汐的也不在少數,明的暗的都有。曾經被元深甩掉過、拒絕過的女生,保不準有因妒生恨、刻意謀害的。雖說本本分分的小簡汐是不該有什麼仇人的,但因著元深的關係,她恐怕已不知不覺把天下人都得罪了。
雖是這麼想,但元深年輕氣盛,覺得這事弄得他很沒面子。他又揪不出一個人來為此事負責,只好將氣全撒到簡汐身上。打她那一巴掌他是有些後悔的。他是第一次動手打女人,竟打在他最愛的人身上。很快他又想,這事簡汐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那麼輕信他人。那麼傻,那麼蠢。自己的貼身衣物都保管不好,還是他送她的情人節禮物呢,居然會這樣稀裡糊塗地丟了。元深心裡一團火久久下不去,便故作強硬,不肯原諒,也不願意主動去見她。
那是陰沉的一個傍晚,天要黑不黑、快要下雨的樣子。簡汐主動來找元深,到校門口等他。
元深走出來,遠遠地看到簡汐,那麼孤單柔弱的一個小姑娘,站在風中,等著他。他心裡溫柔的一團突然就被點著了,覺得應該與她盡釋前嫌,和好如初。她是那麼單純善良的好女孩。他真不該那樣對她。
可是到了面前,他卻發現,簡汐臉上一點溫柔也沒有。這是第一次,他看到簡汐不再是個柔順的小女孩了。往日她哪怕沉默著,臉上也總有嫣然笑意。但此刻,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以為她是來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