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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間,他韜光養晦,劍術進境連夏孤臨也難以想象。所以,若說什麼“號令六大門派”,所指的也不過是夏孤臨的號召力,而並非實權的掌握。
能令錄調真人都如此恐懼,不敢絲毫怠慢的妖魔,究竟會是
“大哥會這樣問我,莫非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
夏孤臨的手伸向一封明黃色的信箋。這個顏色,當真特別。
“其實,憑大哥的智慧,完全無需依靠於我。大哥只是很虛心,任何時候都不忘問問我的意見。我最近卻只愛讀些野記雜文。”
南歌子說著放下了手中的茶,“就比如那蒙頂茶的傳說。古時青衣江魚修煉成美貌女仙,一入凡間,便與蒙山的採花青年相愛,私定終生。兩人成親之後相親相愛,共同培育茶苗,魚仙將白色肩紗拋向空中,化作白霧籠罩蒙山頂,滋潤出的茶苗長成七株茶樹,高不盈尺,不生不滅,迥異尋常;所沏的茶更是‘味甘而清,色黃而碧,酌杯中,香雲罩覆,久凝不散’”
南歌為何忽然會講蒙頂茶葉的傳說。
茶煙嫋嫋,白色的輕煙自南歌子透亮如玉的手邊升起,彷彿一縷春魂。
“魚仙與少年採茶製茶,過著美滿的生活。但好景不長,魚仙私離水晶宮婚配凡人之事被河神發現,河神動怒。天命難違,魚仙只得忍痛離開凡世,有情人不得終成眷屬,然而”
夏孤臨自然而然將故事接了下去。仙凡之戀的傳說大抵如此,敢於衝破世俗桎梏天神之威的愛情,即使再美,到最後也不過是以永遠的分離收場。留給世人的,不過一段傳說,一番唏噓,一盞香茗。
夏孤臨失神之際,南歌子竟已悄悄離開。只有他才抿了一口的茶,香味縈繞,如同虛幻。
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得回到手裡那明黃的信箋上,鬼使神差般先向落款滑去——
南海,思凡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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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孤臨要帶六公子全員去思凡洞天的訊息以靈扎送到了每個人手裡,首先接到的,是正在蓮花街霓裳閣的遙靈——和花深深。
“哎哎?是真的嗎?要帶我們去深海水晶宮玩?”遙靈樂得張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雍容飄逸的廣袖裙轉如牡丹盛開,“看來這套‘月宮綺羅’是一定要買啦~要穿成這樣,才像龍宮仙女嘛~~”
遙靈也算是這家霓裳閣的常客,一件月宮綺羅剛上了身,店主便讚不絕口,說得好像遙靈不買就是對不起這件衣裙似的。花深深在旁抱著肩看著,不由“哼”得一聲扭過了頭。
“你哼什麼哼,羨慕嫉妒恨嗎?”遙靈老大不樂意得瞟了花深深一眼。死皮賴臉跟著遙靈出來逛街,還買了那麼一堆,花的還都是春哥給的銀子——
花深深好整以暇倚著五六個摞起來比她個字都高的包袱,閒閒得一撩頭髮。
“你這種瘦小平板的身材不適合穿這種大袖式的裙子,這樣看上去,就好像——”花深深食指點了點下頜,嗤笑道,“就像一堆絲毫沒型的布料上安了顆小腦袋。其餘部分全被寬鬆的布料吞沒了,一點美感都沒有呢。”
可惡在硯之試練塔那會兒是敵人也就算了,現在她是客人,遙靈好歹是招待她的主人,不會說恭維的話好歹給點面子吧?哪個世界會有這麼毒舌的人啊?
眼看遙靈臉都氣綠了,月色的裙裾在她緊握的手心裡揉成了一團捲心菜,店家可是急壞了。這兩個小姑娘一起逛街,難道不是朋友,怎地自打進了店,十句倒有九句半都是話不投機呢?
“倪老闆”遙靈咬著牙鬆開了可憐的裙帶,“我要了——凡是你店裡有的,這種款式的所有衣服,我、全、要、了。”
時值正午,熱鬧的蓮花街上,眾人只見兩個弱質纖纖的嬌柔少女各拖著六七個大包袱艱難得從霓裳閣的門中擠出來:
“喂,你能不能讓開,你的包袱把門擠住了我出不去啊啊啊!”
“是你退開啦,我先買完的,當然我先出來!”
霓裳閣對面再往前一射地方,便是陽春館。館子裡永遠是熱熱鬧鬧,迎來送往,又有誰會注意到,後牆的角落裡坐著個青色衣袂的少年,兩隻手懶洋洋搭在張開的雙膝上,右手裡亮晶晶的,不知拿的什麼。
他頭頂的那扇窗子“嘩啦”一聲被開啟了。接著,便是一個驚喜的聲音:
“鳳——”那個人很快壓低了聲音,俯下身子對牆根的人道,“鳳川哥,是你?”
“臭枸杞,這都能被你發現。”鳳川側臉輕笑,“怎麼,又趁著來酒窖拿酒的工夫,來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