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此疏忽玩笑。還有昨天他停在陽春館門前時的眼神
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就好像他忽然間不認識自己了一樣。
總之,不對勁。遙靈不知道昨晚蕭鳳川幹了什麼,但他既然不願意說,她也只有暫且不去追問,靜觀其變,看看蕭鳳川到底要做何安排。
遙靈透過鳳川方才掛在門上的鏡子觀察著背後的景象。她卻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到趴在一樓桌子上,抱著色子和茶碗呼呼大睡的小福小祿小壽,與掌櫃的四人。她怎麼可能看到一樓的景象?莫非是蕭鳳川在別處掛上了鏡子,藉助多次反射,好讓遙靈看到整個閒雲客棧內的情況?
難道,這個客棧裡將要發生什麼嗎?
遙靈仔細向鏡內看去,發現掌櫃的脖子後面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黑色的,像是用墨水畫上去的圖案,卻閃爍著震懾人心的光芒。遙靈幾番努力,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卻依舊看不清楚。這個圖案,好像在哪裡見過
黑得發紫?這種顏色,難道是
“嗡——”遙靈所觀察的銅鏡,忽然以那黑色圖案為中心暈開一圈紅色的異光,遙靈雙眼一酸,急忙移目。鳳川同時站了起來,抱著肩對門內道:“我說你啊,差不多也該開始了吧。”
遙靈疑惑。開始?開始什麼?鳳川這麼說,就好像他已經弄清了裡面那個臭美女人的意圖一樣。
停頓了一會兒,房內果然傳出一聲冷笑:“呵呵,不愧是蕭鳳川,這麼快,就識破我的身份了麼?”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吧。”鳳川側目看了一眼遙靈——看了一眼困住遙靈的光膜結界,“這種‘水蓮牢獄’結界,除了你和你的族人,還有誰能使得?”
水蓮牢獄?遙靈腦中飛速得搜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結界名稱,有了是用靈力極高的水流束縛人的四肢,使其失去行動力的結界。因為遙靈靈力低下,無法操縱靈力高超之水,她從未研習此法。她記得師父說過,六界之中,能輕易將此法應用自如的,只有東南二海的
鮫人一族!
是鮫人?遙靈什麼時候得罪過鮫人?難道是在南海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無心破壞了宣情為首的鮫人謀奪思凡洞天主人的計劃?
難道這屋子裡的人真的是宣情?怪不得她昨日故意辱罵遙靈貌醜,聲稱見到美人才肯解開結界,這分明就是要遙靈把青玉案引過來!
這樣就對了。上次在南海的時候,她喜歡上夏大哥,卻遭拒絕,一直心有不甘,公然向青玉姐姐宣戰。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
“你猜的不錯,但是我這次來,等的對手卻不是你。”宣情說道。
“不是我?是青兒姐姐。真遺憾,我和遙靈不能讓你如願。想打架的話,只管衝我們來吧。”
“哼,不敢讓我見她是吧。怕我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怕我告訴她,夏孤臨已經被魔尊扣下來當了女婿,而你們一直都瞞著她?怕我告訴她,她不過是一介兔妖女,活該被玉虛宮逐出門牆?怕我告訴她,僅僅因為她這種低賤妖孽的幸福,你們六公子,還有整個揚州城百姓都已經加入到這場有死無生的招魂遊戲中來了麼?”
“住口!”
鳳川一轉身,卻發現一仙姿佚貌,絕色傾城的身影半懸於空。那珠圓玉潤的肌膚,出離孤絕的氣質於往日的宣情一般無二。但是,此刻她手上卻握著一支森森白骨,冥府毒霧做成的招魂白骨幡!
她什麼時候成了魔尊的部下?莫非她為了找情敵報仇,甘願獻身於魔?
白骨幡上閃爍的紫黑光芒,如遊動的魂魄般纏繞上了宣情清白如玉的手臂,白玉觀音般的美人,立時染上了如魔化的詭異之色。
她這般樣子,遙靈在鏡中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問道:“你所說的招魂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謂招魂遊戲嘛”宣情迷茫似的揮了一下手裡的白骨幡,幡頂指著一樓大廳裡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掌櫃和店小二等人,“你能看到他們脖子後面的白骨幡印記吧?”
白骨幡印記!怪不得遙靈覺得那般眼熟,原來是白骨幡印記!
宣情繼續說道:“魔尊大人是前天晚上來到揚州城的。從那時到現在,凡是被他注視過之人,都被打上了白骨幡印記。而被打上白骨幡印記之人的魂魄,子夜時分就會離體。只要我揮動手上的白骨幡,這些孤魂野鬼便會聽從我的指揮,或攻擊活人,或乖乖鑽進我的幡中,進入冥府,徹底得死去”
宣情說著,將手中的白骨幡高高舉過頭頂,詭異得一笑。遙靈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