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做什麼,但她還是一直站在那裡,陪著這對夫妻,沒有走開。
不多時,另一個醫生走出來,她的身高和畢言差不多,戴上口罩,全副武裝之下倒是還真分不出來兩人來。
“周醫生。”畢言衝她微微頷首。
迎面而來的女醫生瞥了畢言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醫生,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了?”這對夫妻又湊到周靜的面前。
周靜微微皺眉,但還是回道:“手術已經做完了,很成功,兩位可以去病房看望女兒。”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男人頓時感激不已,臉上的紅疤看著倒也舒展了幾分,他拉著女人連連往樓下跑去。
畢言微微一笑,也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去了,只餘下身後的周靜,眼含妒意地看著她的背影,不屑地輕哼:“不就是跟對了導師嗎?還真以為高人一等了,哼!”
畢言雖然知道周靜不待見她,但是沒想到夜以繼日的嫉恨,能讓女人扭曲到這個地步
當然,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像往常一樣,去隔間換回衣服,拿起手機,卻看到一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署名都是:師兄。
她的手微微抖了抖,幾分心驚幾分害怕,深吸一口氣,她還是開啟了簡訊,師兄的語氣一如既往地熟稔,詢問了她一些近況,也講了教授和他自己的一些近況。最後一句:後天將會抵達香港。
畢言一遍一遍地看著最後一句話,心裡的浪潮慢慢泛上來,又歇下去,讓她無力而傷感,有些事到底還是避不開她知道將一切都遷就到師兄身上,實在是很過分的行為,但就是止不住大約是因為,他是唯一的知情者吧
她長嘆一口氣,回了一句:“師兄,後天什麼時候到機場,我來接你。”
簡訊很快就回來了,讓畢言有一種對方一直守在手機邊上的錯覺:“後天下午兩點,如果有事,就不用來了,沒關係的。”
畢言看了看自己的日程,明天下午沒有手術,她回道:“沒事,我後天下午有空。”
對方顯然很開心,簡訊也帶上了一貫的調笑口吻:“那就謝謝小師妹了,人生地不熟的,師兄我可全靠小師妹照顧了~~”
畢言看著後面兩個銷魂號,無奈地勾唇,師兄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地——賣萌啊。
“好。”畢言回道。
殊不知另一邊的程之勳,同樣對著手機勾唇,小師妹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啊只除了,那一個人。
想到這個,程之勳的唇角帶出了些微苦澀,五年了,近兩千個日夜啊,為什麼還是忘不掉,原來古話說的是真的,最難動情之人也最難忘情他的小師妹,還要為那段感情付出多少歲月和青春?為一個死去的人
程之勳握緊了拳頭,掌心已經一片血色有些事,即便他一清二楚,卻永遠不能開口,不能以勸慰的名義再一次扒開女子心底腐爛到空洞的傷口
而他的感情,也永遠,說不出口了
7畢言遭難!
第三天,畢言照舊給顧行做完例行檢查,外加一個手術之後,已經是正午十二點了,想著師兄兩點就會到機場,她不覺加快了腳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大約因為到了飯點,辦公室裡只有周靜一個人在整理東西,看樣子也正打算出門,畢言朝她點點頭,換來對方不冷不熱的一記眼神。心知對方對自己不滿,畢言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脫下外套,接下胸牌,就往向隔間走去,打算稍微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就去機場接師兄。
正要出門的周靜看著畢言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清高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走向門口的腳步也頓了頓,轉了回來,她走到畢言的桌前,有些怨念地看著她擺在桌上的東西。
除了剛剛放下的東西,畢言的桌子上只有一些檔案和單子,筆筒是簡單的木頭色,筆通通是黑套子的,其餘裝飾更是一點沒有,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桌子。周靜低聲不屑:“哼,倒是和她那副死人相挺配的!”
周靜拿起畢言的胸牌,似乎很想把這東西拿走,給畢言添添堵,畢竟醫院裡對這一塊管的還挺嚴的,指不定就會被領導訓一頓。
就在此刻,辦公室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男子粗暴的怒吼,女子的低泣,還有一群人明顯急促的腳步聲。
周靜心一緊,下意識地就想逃出門去,熟料,還是晚了一步,一群人怒氣衝衝地湧進辦公室,帶頭的那個左臉紅色刀疤的高大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