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底,水面有早開的睡蓮還是難得一見的藍蓮花,偶爾可見從水底竄上水面的金背錦鯉,在水面輕輕一晃又飛快的沉入水面下,除了那泛起的陣陣漣漪再也看不到蹤影。
幽泉上架著九曲回欄,顧蓮香站在曲欄上,隱隱能聽到不遠處禪房裡傳來的詠經聲,細細聽去,有僧人在唸《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心在一瞬間得到了安慰,顧蓮香不由輕輕的笑了。
從後院出來,她特意去大王殿求了支籤,雖是中平籤可籤文看上去並不算太差,她沒去解籤文,有的時候裝下糊塗日子似乎能過的更快樂一些。
從西聖寺回到家剛過了巳時,顧蓮香把廚房收拾了下,燒上熱水然後開啟了雜貨鋪的門。中午前後,時不時有人來買東西,都是左右鄰居,說會閒話又各自散去。
春闈開考那日,顧蓮香早早便起來準備,大餅肉乾這些都是必要的,還有清水她足足給顧志剛準備了兩大壺,雖然考場裡也備有水,可顧蓮香就怕不乾淨,顧志剛喝了拉肚子影響他參試。
顧志剛參加的是武舉,雖然不必像進士科的學子那般連考三日,可是這頭一天早上也要做篇文章出來,按吳大娘的說法,本朝武將雖不一定要識字,可即是參加武舉,總不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最近白惜安身子好轉,吳大娘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天天往吳府跑,一早也起來,忙著幫顧志剛準備衣服。
顧蓮香準備好早食,然後回了屋,見吳大娘幫顧志剛收了兩套衣服,她道:“乾孃,再多準備一套衣褲,連著三天要打來打去的,恐怕這衣褲壞的最快。再者,這兩天恐怕要下雨,多準備件衣服,免得我哥晚上睡覺冷。”
吳大娘一聽會下雨,下意識的往窗戶外看,見天色有些陰沉,想了想,又拿了兩瓶藥放在包裹裡。
“你哥起了沒有?”
“剛剛去叫了,昨天晚上他睡的晚。”
“叫他快些吃了飯就去貢院吧,狀元橋那邊路不好走,去晚了都被人擠在後面。”吳大娘邊說邊左右看看,見沒有東西落下,她才拍拍手道,“一會你就別去了,我送剛哥兒過去就成。”
顧蓮香搖搖頭,她怎麼可能不去,雖然知道她哥不是小孩子,可是感覺如果不親眼看著她哥進考場,她就放心不下。
一家三口用了飯,收拾好了,就準備出門,顧志剛不死心的道:“乾孃,我說真的,真的不用送我去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難不成你們還怕我找不到路找不到貢院的大門嗎?”打昨天起,顧志剛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他一個人完全可以。
吳大娘道:“我自然知道你能找到去的路,這京城你又不是第一天來,可是我昨天也說了,送你去是我的心願,你也別說了。這時辰不早了,帶好東西咱們就走吧。”
見吳大娘堅持一定要同他一道去,顧志剛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看著顧蓮香,顧志剛問:“你是不是也一定要去?”
顧蓮香一笑:“那是肯定的,哥哥,快走吧。”推搡著把顧志剛趕出門,顧蓮香扶著吳大娘,三人一同出了家。
狀元橋離前倉坊也不算遠,過了仁愛坊再順著玉帶河往南走一段路就是城南的地界,顧蓮香她們出門也不算晚,可等她們走到狀元橋那,卻發現擠滿了人,恐怕因這橋的名字,大家都想來討個好彩頭,所以都爭著過橋,期希中個頭名。
顧志剛瞅了一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嘆道:“我早說這邊人擠,香姐兒你偏不信,瞧瞧,這橋上橋下就像是下了餃子一樣到處擠滿了人,我看我們還是繞道過去吧。”
顧蓮香站著不動,本來就是特意來這邊的,要是過不了狀元橋那就沒意思了。她拉住顧志剛的衣袖,道:“等這撥人過去了就不擠了,哥哥,再等等。”
吳大娘看了一會,本來她也是同顧蓮香一樣的想法,就算顧志剛中不了狀元回來,討個彩頭也是好的,可是這左看右看,人太多了,狀元橋上連個下腳的地都沒有,更別說擠過去了。再抬頭看看天色,吳大娘道:“香姐兒,算了,咱們還是繞道過去吧,這一等都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的,不要耽誤了剛哥兒。”
見沒辦法擠過去,顧蓮香也只能無奈的嘆氣。她有些悶悶不樂,道:“好吧,咱們往玉梅巷子繞過去,很快就能到貢院。”
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