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見你沒醒就沒有再來,我剛才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們應該是出去了!”
有這麼一個人,不,是鬼,在身邊多好,我還沒看開口問呢,他就把我睡著時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我了。
我習慣性地去抻懶腰,才發現我的手還拉在他的手上,都有些僵硬了,竟渾然不覺,尷尬地笑了笑,把手抽出,完成了這個卡在一半的並不優雅的姿勢,然後問他,“大叔,我餓了,你呢?”
“還好!”我坐起來的時候,他也隨之坐了起來,準確的講應該是飄了起來,完全沒有一絲氣力,輕柔如雲動。也有這個時候,我才能確定,他確實與我不同。
我拉著他來到外室,飯菜就擺在餐桌,就如他聽到的,我爸媽以及一根筋都不在家,應該是一起去逛小公園了。
我先盛了一碗粥,這東西軟,大叔應該是吃得的,可有一件事我搞不清楚,大叔有吃喝那也理所應當會有拉撒吧?這是一個齷齪的念頭,又很實在,最主要的是我心底的潮流狂狂地氾濫了。
對面坐著的、正吃著我喂他粥的某鬼或許也感到了我內心的激動,忽然停了口,碎髮後一雙幽深的眼睛狠狠地瞄了我兩下,不鹹不淡地說:“幻兒,你說過會像尊重你親爹一樣尊重我的。”
“呃!”我驚愕,怎麼會想到這句,我是說過,我說的是“像”,可沒說就是一定“是”啊。
“那就好!”他說完,又繼續吞下我喂他的粥,只是耳根又出現了不該出現的緋紅,我一眼就瞄到,真是好想叉腰大笑啊,這隻易害羞又敏感的大叔鬼。
這頓飯將要吃完時,我爸媽牽著一根筋回來了,為了防止我帶大叔剛回家時那種狂叫的場面發生,我先扔給一根筋一塊牛肉乾,及時地安撫住它狂燥地情緒,而我媽這時也換好了拖鞋,正往我身邊湊和著,眼看著她一屁股就要坐到大叔的身上時,我忍不住脫口叫道:“媽!”
“什麼事啊,怎麼一驚一乍的!”我媽假做拍胸口狀,揚聲訓我,我連忙賠著一臉嘻笑說:“沒,這椅子涼,你最近不是腰疼嗎?還是坐沙發上吧!”
“嗯,還是女兒知道心疼媽,你爸那個老東西就總是想不起來,去,把碗洗了!”
這是我媽的一慣作風,誇我的時候從來不會拉下嘮叨我爸,當然,訓我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拉下牽連我爸,而我爸的涵養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好,年輕的時候,我還能聽到我爸還幾句嘴,而到了現在,我爸頭也不抬直接奔了洗碗池。
“幻兒啊,媽有事和你說!”
我媽坐到了沙發裡後,態度就180度大轉彎,那叫一個語重心長,聽得我直心悸,一般來說,我媽要是這個態度,那簡直就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先兆,比她更年期發作還要可怕。
“媽,什麼事啊?”我抱起飯碗,弱弱地問著,眼角的餘光卻已瞄到大叔正挑起唇角。這個興災樂禍的傢伙,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他,我就不信了,要是我有事,他就能好過?
“我和你爸託了一圈的關係,總算給你找到了實習的地方,市中心醫院,怎麼樣,不錯吧!”
我媽一臉自豪滿足的表情,我卻沒有多麼高興,我雖是學醫的,但我本身對當醫生沒什麼興趣,我之所以在高考的時候報醫學院,那都是我媽的鐵血手腕強制的,說什麼現在的醫療體制下,只有在醫院內部安□一個自己人,以後才能在生老病死方面,有所放心。我就是為了讓她能放心,才踏入虎穴的。
“哪個科啊?”我興趣乏乏卻也得硬著頭皮挺著,必竟也學四年,總不能丟了不管啊,何況我媽還那麼興高采烈,我不能此時給她潑冷水啊。
“外科!”我媽一臉抱歉的表情,可憐她還好意思說出口,我放下飯碗,抗議道:“媽,我學的是婦產科啊!”
“媽當然知道你學的是婦產科,可人家中心醫院婦產科不缺人手啊,就是這外科,我和你爸也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挖關係找門路才把你送進去的。”
我媽這副苦口婆心的嘴臉,我已經看了二十幾年了,每一次我要發表自己的意見時,她就會拿捏出來,好像我要是不同意,就是不孝順,她也算是拿對我的軟肋了,我還真就是受不了她這個樣子。
“好吧,我試試!”我垂頭喪氣,掛了白旗。
“嗯,這才是媽的好女兒,還有啊,明天晚上你孫阿姨給你介紹了一個男朋友,你要提前準備一下啊,聽說小夥子不錯!”
我媽這話說得太突然,我還沒有從前一個雷裡清醒,後面的這個怎麼能接得住,喝到嘴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