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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坐姿,接著便以掌抵其背,運真氣助他恢復。盞茶工夫後,十二微微醒轉,環視周遭,默默流淚。安鴻歉然道:「如此,非我所願!」

十二哽咽應道:「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與安公子無干!」用手一指魏慶,怒目道:「只是惱恨這廝痛下殺手!我孟門弟子見二師公死於非命,悲憤之下才衝了上前。我孟門與你結盟抗金,你怎能下如此狠手?待金人退後,我必殺你以報此仇!」

魏慶置若罔聞,冷冷看著十二。安鴻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得岔開問道:「適才你二師公死前,說引兩路金兵至諸葛砦,是皆在砦前安下營盤了麼?」

十二眼瞪魏慶,口中答道:「那千餘金兵是一同來到,並非兩路。」

安鴻吸了口冷氣道:「不好!大哥並不知金兵援軍已至,今夜率眾劫營,或恐有失。魏慶,你可記得來時道路?」

魏慶頷首道:「記得。」

安鴻飛速道:「你儘快回砦,將此訊息稟告你家將軍。若是兵馬已出,便請守砦之人速去接應。萬不可使你家將軍有失!」

魏慶亦知緊迫,抱拳行禮,便要離去。行了幾步又止住,自懷中取出一面杯口大小銅牌拋與安鴻道:「此乃吳經略貼身侍衛腰牌,公子至軍營出示此牌,便可求見吳經略。」言罷要走,十二忽擲來一物,冷硬道:「此乃我孟門所用示警火信!」

魏慶接物在手,揣入懷中,向著十二鄭重一禮,扭頭便走。安鴻在旁誠摯道:「多謝!」十二將頭一扭,流淚道:「給火信又不是為了你等!守砦亦或劫營,皆是我孟門兄弟!」

*** *** *** ***

「只射火旁,莫顧其餘!休讓金狗熄了營火!」

折翎一聲令下,本是分散的箭支漸漸集中成一波波箭雨,灑向火邊之敵。營中篝火明亮,化作催命之符,金人避之惟恐不及,個個東逃西竄、狼奔豕突。忽有一隊正呼喝,聞聲之人紛紛取盾自保。十數息間,越來越多的兵士取盾結陣,漸成規模。盾陣既成,慌亂亦消。金人隊正留心營外灑來箭雨,每波僅有二十餘,等了幾波,亦是如故,遂下令盾陣向營外逼出。喊話發令時,略為無備,將頭肩露出了些許。無翎一箭自黑暗處如電而來,將金人隊正兩個太陽穴射了個對穿。無人發令,盾陣步伐不一,露出些許縫隙。營外黑暗中大多箭支雖依舊打在盾上,但每波中總有三支箭透隙而過,帶出幾名金兵死傷。

攪擾片刻,金陣中又有一隊正接替喊話,盾陣重歸齊整,那三支箭亦無計可施。盾陣又推進些步,看看已過營圍,來在林木之前。夜色中忽飛出一箭,破盾而入,射死盾後金兵,又將屍體帶飛數尺。兩支箭緊隨破盾之箭,自缺口處射入,收割金人性命。如是幾番,金人又將盾陣向後退了些許,黑暗中那破盾之箭也似難以為繼,不再射出。金人隊正見陣腳穩住,遂再發呼喝。盾陣後一直隱而不發的弓箭手起身拉弓放箭,也不求準頭,只是集中了向林木黑暗中回射。

金人箭術,亦是強橫,射程比箭營中人亦是不遑多讓。若不是折翎與眾弓手藏在黑暗之中,恐已多有折損。折翎等躲避一刻,再回射一刻,幾次下來,所攜箭矢眼見將盡。折翎環視左右箭筒,對身旁砦丁頷首示意。砦丁自懷中取出一枚火信,揚手施放,花燦漫天。

天上火信方熄,金人軍營正中忽有幾座帳幕騰起熊熊大火。營中金人,驚魂方定,本以為盾陣在前可保無虞,不料營中居然火起,登時混亂。營內火光之中,趁適才金人慌亂時潛入的趙破砍翻幾個金兵,大喊了聲「殺」,便向營左殺去。與此同時,營外亦是殺聲大起,左右各一路人馬,藉著火光殺進營中。

營左一路,二十餘人,為首者乃是陸大安。一口朴刀上下翻飛,在火光中舞成一條銀龍,當者立斃、所向披靡。身後砦丁見他勇武,士氣大振,一個個如狼似豹,撲入營中。營右一路,亦是二十餘人,為首者乃是章興。隊伍突入之處,恰是金人傷兵所在角落。章興砍翻一個金兵,看看周圍,咧嘴笑道:「弟兄們,咱們運氣好,撿了個現成。隨我殺金狗啊!」一隊人若虎入羊群,盡意屠戮。

金人盾陣見營中生變、慘叫連連,瞬時騷動起來。隊正大聲呵斥,卻是壓制不住。折翎在暗中看了個真切,遂大喝聲「放箭」,帶著一眾弓手將餘箭一股腦放出。金人盾陣被箭雨侵了空隙,死傷之下立時大亂,隊正無奈下令後撤。折翎藉著此勢,帶領眾弓手持短劍衝出密林,隨後掩殺。

金人三路受敵、突變起於腹心,又兼夜色籠罩、分不清來敵數量,遂滿營皆亂。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