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部分

寒,只覺得身前七箭合一、箭氣沖天,將自己死死鎖在當中。再定睛去看,見那七支無翎箭來速不等,在半途恰好組成一個圖形,七箭之間隱有氣機相連。似八門闕一,又似星宿相連,正是北斗七星之圖。

折可求雖不識箭陣,卻感知其威力不凡。大驚之下向折彥義狂喝道:「義兒速退!」一邊喊,一邊飛身向折彥義身旁疾奔。人在半途,手中箭暴雨般射出,多半阻來箭,少半取折翎,深符圍魏救趙之法。折翎獨力成七星箭陣,體內真氣為之一竭,此刻見箭矢來的兇猛,只得輕身向側面避開。牆下折彥義不聞乃父聲音倒好,聞聲反激起自幼一直懷著的與折翎爭強之意。遂將本欲退去的心收了,雙腳不丁不八立了個穩當,貫全身內力入一箭之中,欲仿效折翎適才一箭亂六矢之法破其箭陣。

折可求見折彥義不退,心道不好,將手中弓脫手向七星箭陣中擲去,整個人同時若乳燕投林般向折彥義狂掠。無奈折翎箭陣即成,威力速度合七而一。七支箭矢於空中過攔截箭雨若亂石穿空,中折彥義之身如驚濤拍岸,噗噗連聲之下,幾乎齊中折彥義天突、或中、鳩尾、期門、水分、氣海、陰谷七處大穴。折彥義雖仍保持開弓之狀,體內真氣卻已隨七大穴上的血洞噴散而出,片刻之後,帶著不能置信的表情,僵立而死。

折可求來在折彥義身旁,滿面悲慼,舉手逼出柔和內力將其放倒,就己子手中取過弓箭,含憤往折翎處射出。牆上折翎避開箭雨,雙腳方踏實地,折可求箭支已到。不及開弓,急將身向旁側一閃,運氣於掌,擊在飛來箭矢之上。折可求那箭真氣盈滿,受了折翎一擊竟毫不變向,依舊擦著折翎肩頭,如閃電般向後飛去,將砦牆內不遠處一堆伐好的大木炸的四散滾落。折翎微訝,取箭還射。折可求臉色青黑,亦開弓以牙還牙。數息之間,二人分別射出十餘箭,支支對撞、箭箭觸抵,針尖對麥芒,各自不相讓,戰了個勢均力敵。又數箭後,折可求箭筒已空,只餘一支箭在弦上未發,遙指折翎。折翎無翎箭尚有三支,可體內真氣卻難以為繼,已瀕臨油盡燈枯的境地,遂亦扣了支箭在弦上,直對摺可求。

二人正對峙,忽有兩箭自折翎肩後呼嘯而出,直奔牆下。折可求松弦一箭將左邊箭矢擊的粉碎,又側了側身躲過右邊箭矢,深深看了折翎一眼,將折彥義屍身夾起,警惕地一步步倒著向後退去。郝摯晏虎分別自折翎身側搶出,張弓欲再射。折翎張開雙臂攔住二人,背過身去,眉頭緊皺,喉頭一甜,嘔出一口鮮血。左肩處已癒合多日的傷口重被撕開,血透衣衫。

去砦中喊郝摯晏虎來援的趙破見折翎被傷,急上前一把扶住,自責道:「折將軍!唉,我回來的慢了!」側頭見歸西的高誦面容安詳帶喜,心中又多了一重悲傷。折翎搖手示意無礙,自點了幾個穴道止血,調息療傷。方才坐定,牆外敵營中鼓聲大作,數百箭手在後,百餘刀牌在前,集結前逼,直至牆上郝摯晏虎率箭手射住方停。來軍中一將呼喝,兵士聞聲各各聽令,刀牌舉盾立起面盾牆,在後箭手齊把箭雨往砦牆處拋灑。折氏以用弓見長,軍中箭手皆開得硬弓,故此番箭雨不但密集,其威力準頭亦強過常人太多。牆上軍士方才受二折之害,心有餘悸。此刻見敵陣中箭手眾多,早使盾牌遮住要害。可既便如此,射來箭矢中亦偶有穿盾而出者,傷損了數人肩臂胸膛。牆上有箭手不忿,開弓回射,多數一閃出遮蔽,便被敵方箭矢所傷。有些勉強射了箭出去,卻也全數被刀牌所擋。

折翎盤坐,以耳為目,也大概知了場中戰況。揮手招過趙破吩咐道:「牆上勿還擊,使郝摯晏虎帶箭手上左峰。」趙破聽令方動,敵營中卻已鳴金,一隊隊人馬潮水般退去。趙破觀敵許久,未見動靜,指揮了砦丁將傷者抬去救護,抱起高誦屍身又回在折翎身旁切齒道:「折可求這廝真是老奸巨猾!故意說些交心話語,使奸計險些賺了將軍,如今又損了又損了高彥儔將軍後繼無人了!」言罷,淚如雨下。

折翎閉目,長長一嘆,心道:「死仇已結,即便叔父所言是實,如今亦是無用了!」

*** *** *** ***

史天非閉目,長長一嘆道:「終於到了!但願張樞密就在城中!若是再往蜀地深處去,便是求得援兵恐也來不及了!」

安鴻勒馬,遙望閬州城,見一隊隊貫甲兵士將城門守把的頗為嚴密,心下稍安。轉頭對史天非微微笑道:「進城吧!」

二人並轡至城門,向兵士稟明身份。守門將官不敢怠慢,親自帶了二人進城。張浚來閬州不久,只揀了城西一處富商莊院住下,並未佔據閬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