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時間。直到此刻,黎尚武等人才有機會詢問黃藥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黃藥師也來不及回答,直接跑到呂文煥面前察看傷勢,而呂文煥的傷口雖然不致有性命之危,卻因為流血過多昏迷過去,黃藥師忙大叫道:“快,快找郎中搶救呂文煥將軍!”
“嚴守城門,軍隊全部上城牆守城,所有副將級別的將領到城樓開會,發動百姓搬運守城武器,幫助守城!快!快!快!劉整隨時可能攻城!”呂文煥受傷昏迷,黃藥師儼然成了瀘州守軍地最高統帥,接連發號司令組織守城。可是呂文煥地親兵和衙內軍剛到瀘州,組織百姓幫助守城又談何容易,而城外的劉整軍隊已經就地停留,重新開始集結,顯然劉整已經組織軍隊準備反攻瀘州,殺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快!你們太慢了!黎尚武,快去集合將領!”書到用時方恨少,衙內軍平時疏於訓練缺乏組織地缺點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呂文煥的親兵隊倒是訓練有素,可惜人數太少起不了大作用,黃藥師的命令頒佈下去後,衙內軍各級軍官竟然還在驚慌失措之中,半天沒有集合到城樓侯命。黃藥師正急得跳腳的時候,一名穿著低階官員服裝的文官走了過來。向黃藥師拱手道:“這位大人,如果不嫌棄地話,可否讓下官為你組織百姓協助守城?”
“你是什麼人?”黃藥師反問道。那文官拱手答道:“下官是瀘州戶曹。”(注1)
“瀘州戶曹?你不是劉整的部下嗎?劉整叛變,你怎麼沒跟著他一起逃出城去?”黃藥師驚訝問道。那戶曹平靜答道:“下官雖然是劉整部下。卻也是大宋臣民,受宋天子俸祿,位卑未敢忘憂國。劉整此人久有反意,下官只恨位卑職小不能揭穿此人反跡,如今劉整公然謀反,刺殺新任瀘州知府。下官自然要協助大人組織百姓守城,為大宋盡微薄之力。”
“那好吧。那一切就拜託你了。”危險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黃藥師無可奈何下也只好相信那名戶曹,拉住那戶曹的手說道:“如果能守住瀘州,將來我一定在賈少傅面前舉薦,讓賈少傅重用你。朝廷上地封賞也少不了你的。”
“下官為國盡忠,不圖封賞。”那戶曹平靜回答一句。又建議道:“大人,瀘州城中有一位名士姓許名彪孫(注2),乃是大宋狀元許奕之子,在瀘州極有威信,又對大宋忠心耿耿。下官建議大人去請他出山組織百姓守城,定可一呼百應,百姓爭相用命。”
“那太好了!不過我現在走不開,能否勞煩先生去請許先生到城上。”黃藥師說到這裡瞟了一眼城外,馬上驚叫道:“不好!來不及了!劉整那個狗雜種已經上來了!”
“轟轟轟轟轟!”正如黃藥師所言,劉整逃出城後才想起兒子陷落城內。當機立斷馬上叛變。組織親信軍隊反攻瀘州,擺明了想殺呂文煥和衙內軍的立足未穩。三千餘名叛軍士兵在劉整蠱惑下抗起雲梯。排著整齊的佇列向瀘州城挺進。劉整也確實是蜀中名將,親手調教出來的三千步兵在行軍中腳步一致,人數雖然不多卻聲勢驚人,整齊的腳步聲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直驚得城上地衙內軍心驚膽裂,不知所措。又驚得黃藥師面如死灰,只在心中狂叫,“完了!剛才如果我不是那麼講義氣,自己跑回重慶報信多好?”
“黃仙長,怎麼辦?怎麼辦?”黎尚武的哭喊聲把黃藥師從悔恨中拖了回來,黃藥師努力甩甩臉盆大地碩大腦袋讓自己清醒,忽然心中一動,馬上大叫道:“黎尚武,快!去內城讓董平高把劉整的兒子劉飛和劉元振帶到這裡來,想活命就趕快!”
“好。”為了自己的小命,黎尚武也難得動若脫兔一下,飛快下城衝往內城,片刻後就把劉飛和劉元振押到了外城城樓上。黃藥師讓士兵把劉飛和劉元振推到城牆邊上,又讓人用冷水把劉飛和劉元振潑醒,黃藥師自己則搶過一把鋼刀架到劉飛脖子上,衝著已經衝到護城河邊上的叛軍士兵大吼道:“都給老子站住!誰要誰敢再向前一步,我馬上宰了劉整的兒子!”說罷,黃藥師手起刀落,一刀砍在劉飛地右耳上,將劉飛的耳朵削飛半邊
“啊!痛死我了!爹!你快讓軍隊站住啊!”滿臉是血地劉飛殺豬一般瘋狂嚎哭起來
注1:戶曹,史實人物。劉整叛變南宋時,部下文武官員二十七人全部跟著劉整投降蒙古,僅有一名名字已經無從查考的戶曹嚴詞拒絕,隨即被劉整殺害。為表達對漢家先烈的敬重,本書將不會為他虛構姓名,僅以官名戶曹相稱。
注2:許彪孫,史實人物。劉整叛變向蒙古獻出神臂城後,曾經強迫他書寫安民告示,蠱惑全城百姓隨他投降,許彪孫義正詞嚴地回絕劉整:“此腕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