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驢島便已經出現在視野中。而且還可以看到高麗船隊已經在航線兩旁分列兩排,擺出了歡迎架勢。見此情景,張世傑、朱清和張瑄等水戰老手都鬆了口氣——水戰最忌分兵,高麗船隊既然自己主動分開船隊,看來對宋軍船隊確實沒有什麼敵意。
高麗船隊確實是來列隊歡迎,不過可不是歡迎大宋軍隊,而是歡迎被大宋囚禁了兩年的大高麗世子,所以當王諶出現在高麗戰船甲板上的那一刻,總數為三十八艘的高麗船隊中歡聲雷動,到處可以看到高麗士兵跪在甲板上對王諶頂禮膜拜;而當打著白旗的宋軍船隊透過航線時,高麗戰船上立即響起一片噓聲,無數高麗士兵指著宋軍懸掛的白旗哈哈大笑,得意之至,甚至還有不少士兵拉開褲子衝著宋軍的船隊撒尿,傲慢無禮之至——如果不是張世傑的嚴令制止,大部分宋軍將士都想衝上去把他們割了。
“都給老子冷靜,對著使者耍這些威風,只能說明他們沒素質也沒文化。”張世傑大聲喝道:“沒聽房玄齡房公說過嗎?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和這些魚鱉畜生一般見識,只會丟我們自己的臉!”(注)
好說歹說,張世傑總算是把士兵的憤怒暫時安撫下去,那邊王諶卻又派來傳令兵,要求宋軍的進貢船隊先到海驢島西岸的深水處停靠,不得進港,張世傑巴不得宋軍船隊不進港口,立即一口答應,率領船隊停靠到高麗軍隊指定的停靠點。而高麗船隊又分出十條戰船監視宋軍船隊,同時要求范文虎和黃藥師到高麗軍營遞交公文。
“黃仙長,千萬小心。”黃藥師和范文虎改乘小船時,張世傑低聲向黃藥師交代道:“如果棒子是把你騙過去扣押,那你千萬不要反抗,只要保住性命就行,然後我派人和他們交涉,用船上的軍需糧草把你贖回來。”
“世傑。”黃藥師大為感動,很是慶幸自己能有張世傑這麼一個曾經的親兵。那邊已經在下船的范文虎則低聲叫道:“那我呢?張將軍,如果棒子扣押的人是我,那你也得把我贖回來啊。”張世傑以牙還牙,裝做沒聽見——順便把范文虎推下了小船。
黃藥師和范文虎乘著小船順利上了海驢島陸地,趕往高麗軍營時,道路兩旁的高麗士兵又是一片噓聲震天,好幾個士兵甚至還用石頭鳥糞等物來砸黃藥師和范文虎,無禮之至。好在咱們的範大將軍和黃仙長都是臉皮厚如城牆又貪生怕死的角色,即便被砸得滿身鳥糞和滿頭大包都沒有露出怒色,只是低頭躲閃著緊緊趕路,象極了兩個戰敗求和的倒黴使者。
范文虎和黃藥師以為自己已經夠忍讓了,涵養也夠好了,可是到了高麗軍營的中軍大營門口時,范文虎和黃藥師臉皮再厚也難以忍受了——十個高麗士兵怪笑著、叉開雙腿攔在帳前,一個高麗通譯則笑著對范文虎和黃藥師說道:“範將軍,王大人,根據我們大高麗的規定,凡是求和的使者,必須要從這些士兵胯下爬過去,這樣才能進帳面見我們大高麗的元帥。否則的話,我們大高麗的大元帥是不會見你們的。”
那一刻,范文虎和黃藥師的臉色都雙雙變得鐵青,多少有點武藝的范文虎更是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心說,“他孃的,高麗棒子還算是人麼?聽說向韃子投降都不用從胯下爬,這些棒子難道比韃子還無恥下賤?”黃藥師也是怒容滿面,幾乎想扭頭就走,回去叫張世傑對高麗船隊開戰。
“範將軍,王大人,你們究竟爬不爬?”通譯陰笑著問道:“如果不爬的話,我們的大元帥可絕對不會見你們的噢。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大高麗的無敵鐵軍已經準備登陸中原了,到那時候,你們下宋小國再想求和,可就不是從胯下爬過去那麼簡單了。”
“我們走!”范文虎臉皮再厚也不肯真去學韓信,拉起黃藥師扭頭就走。黃藥師卻一把拉住他,沉聲說道:“為了大宋,我們爬!”范文虎一聽大怒,正要大叫說咱們又不是真在戰場上被打敗,黃藥師卻又捏了他的手一把,低聲說道:“聽我的,回去我請太師給你升官。”這些年一直仕途極為不順的范文虎楞了一下,這才慢慢收回已經邁出去的腳步。
“走,學韓信就學到底吧。”黃藥師嘆了口氣,雙膝跪下,雙手按地,帶頭向高麗士兵的胯下爬了過去。一直被賈老賊打入冷宮的范文虎再三猶豫,終究也是雙膝跪下,雙手著地,跟在黃藥師背後爬了過去。只在片刻之間,瘋狂而又的爆笑聲就從中軍大帳的帳裡帳外同時響起
“狗蠻子,叫你們狂,敢和我們大高麗做對!”一個攔在帳前的高麗士兵一邊狂笑著,一邊迅速解開褲帶,衝著正在地下爬行的黃藥師和范文虎撒起尿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