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他的房間靜養,張媽,帶他們過去吧。”
“是!”張媽恭敬地點點頭,做出一個引領的姿勢。
華天齊的隨意,倒讓華天揚有些錯愕。如果真的如母親所說,是華天齊要挾了父親,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他見父親呢?
可看華天齊自然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故意欺瞞是什麼
“哥,他的身體不太好,你初次回來,儘量不要讓父親太激動。”
“我知道了。”
整齊的迴廊,一如從前那般,只是廊邊的擺設,多了幾分威嚴。推開華凱的房間,張媽立在門前,輕聲說:“老爺每天都要睡上十幾個小時,如果睡著了,就先不要打擾他,等他醒了再聊。氧氣塞每個小時都要更換,請大少爺注意好時間,然後叫張媽即可。”
“知道了。”
繁瑣的工序,讓華天揚的粗眉不禁微微皺起。
轉身,拉著安安走進房間,只見昏暗的房間內,華凱正躺在床上,從被子裡綿延出許多管子,連在檢測儀上。蒼老的臉,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泛著焦黃。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病態。
華天揚的嘴唇微顫。
只聽說父親重病,怎麼會病成這樣?
分明離開前,他還和父親大吵一架。那個時候的父親,於他而言,彷彿一面用不可摧毀的牆壁一般,讓他恨不得即刻逃離,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虛弱
“父親”
似乎聽到了華天揚的呼喚,華凱艱難地睜開雙眼。眉間的深壑動了動,待瞳孔聚焦,他才看清楚華天揚的樣貌。
“父親,是我,我是天揚。”華天揚坐在他的床邊,眼中的淚水,一瞬間奔湧而出,“爸,您怎麼病成這樣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您還認識我嗎?爸”
華凱虛弱地點點頭,嘴巴張開,想要說什麼,可虛弱讓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渾濁的雙眼,又看向他身後的安安。安安立刻走也上前,握/住他的手,“總裁,我是安安,我和天揚來看您了。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華凱擺擺手,示意要坐起來,安安立刻扶起他,讓華凱靠坐在床上。
“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一個人在家裡受苦了。”華天揚擦乾眼角的淚水,臉上多了幾分堅毅:“是華天齊那個混蛋折磨您吧,您放心,我這次回來,一定會幫您奪回華氏,再也不讓您受這份罪!”
華凱搖頭,沙啞著嗓子說:“給他一切,是我心,心甘情願的咳咳天揚,你們是親兄弟,爸爸實在不願看到咳咳”
安安機靈地倒了杯水給華凱潤喉,這才讓他的氣息平順許多。
“爸,我不懂,您是病糊塗了嗎?讓妹妹和母親在外面受苦,卻甘願把畢生全部交給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孩子!爸,華天齊在想什麼,您該比我們清楚。他這次,在華氏掀起了那麼大的風浪,連陪您出生入死的幾個老董事,都被他找藉口革職,分配到分公司了。他這麼做,就是想把母親和我們趕走,難道爸爸想看到這樣的結局嗎?”
一
☆、七十三章 兄弟盟約
華凱搖頭,心底裡的痛苦,溢於言表。
多年來,表面上,他是一個嚴厲而冷酷的人,對工作甚至對家人,都十分苛刻。可唯獨華天齊的母親,是他的一塊軟肋。尤其在病重的時候,想到他對他們母子的所作所為,華凱就時常夜不能寐。
“咳咳,若說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天齊這是在恨我啊!當初,我那樣傷害他們母子,甚至明知道他的存在,仍舊不讓他們回來。天齊的媽媽慘死在他的面前,他小小年紀,就要在福利院生活。憑他這麼多年受的罪,我給什麼都是應該的。”
“爸”
“天揚啊,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千萬別走爸爸的老路,凡事,不要聽信別人的一一面之詞。”華凱重重地喘\息兩聲,才勉強繼續,“看,看人,不能用眼睛和耳朵,而是要用心到那時,你會發現,天齊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不堪。他,他是你的親弟\弟,他”
“總裁,您別動氣,慢慢說。”安安見狀趕忙摸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天揚也是擔心您,所以才急著回來,幫您擺脫華天齊的束縛”
“他沒有束縛我,我不要擺脫!”華凱忽然運足力氣嘶吼起來,抓住華天揚的肩膀,他的眼睛瞪得雪亮,“天揚,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你,你和天齊你們”
華凱的手非常用力,幾乎扣進了華天揚的肩膀。
然而,由於太過激動,華凱還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