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輕易的就將手塞進了包裡去翻,怎麼都找不到紙巾,後來猛然發現,不光是紙巾沒了,就連寶寶的照片都沒有了。
韓美蔚一驚,糟糕!難不成是落在陳浩家了?她連忙將包倒立,可裡面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照片的影子。
正翻著包,韓陌就已經走了過來,抽出紙巾,白皙的手捻著紙巾揪上她的鼻頭,韓美蔚縮了縮脖子,抬頭對上他的眼,難得見他目光柔和,如水波瀲灩,像是對她有好多無奈,又有點捨不得,那眼神太過複雜和。。。魅惑,讓韓美蔚懂都不用懂,只一味的深陷了其中。
他在幫她擦鼻涕?這個矯情的男人不是有潔癖?
他反覆的用紙巾幫她擦了兩下鼻子,又把紙巾丟到身側的垃圾桶裡,然後低頭從錢包裡抽出兩毛爺爺來塞進已經傻掉了的韓美蔚的包裡,最後面對著她,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那一剎那,她突然很想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角,而他退的太快,眉眼夾雜著淡淡的受傷。
只是如電影的慢鏡頭般的一瞬,韓陌臉上覆雜和受傷的溫柔就都消失殆盡,壞笑一抹,又重新爬上了韓陌的嘴角。
“噁心死了,”他說:“我晚上要陪姑娘出去逛街,你自己打車。”
說罷,韓陌就矮身坐進了他那輛價值不菲的車子,車子風一樣的滑出去,消失在了寂靜的夜色中。
韓美蔚望著路口處突然變換的紅燈,悵然若失,她試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來慶祝自己終於甩掉了這塊肉皮,卻在下一秒緩緩的在路邊蹲下來,大腦裡空白一片,眼神也不知該放在哪裡,最終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會像韓陌一樣,在她尷尬窘迫的時候為她擦鼻涕,儘管他最後還要皺著鼻子嫌她噁心,卻讓她莫名悸動。
韓美蔚終於明白了很久之前做的那場夢。她變成了一隻偷米的小老鼠,吃光了缸裡所有的米,最終卻困在裡面怎麼也跳不出來。
36。
“胡鬧!”院長席崇華揹著手在辦公室裡踱步,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
蘇挺揹著手,耷拉著腦袋,乖乖聽訓。
“病患家屬是隨便打的嗎?”席崇華站在蘇挺面前,厲聲厲色:“醫院是什麼地方?是街頭巷尾嗎?我們每天上班迎接我們的是醫鬧的辱罵條幅,稍有閃失就要吃官司,大家都小心謹慎,生怕捅出漏子,你倒好,先發制人了,這萬一讓媒體抓住小辮子捕風捉影,我們醫院又成眾矢之的了!”
蘇挺也覺得自己著實衝動了,行為上也簡單粗暴了些,昨天傍晚的毆打病患事件影響極其惡劣,竟然傳到了院長的耳朵裡了,這讓剛剛工作不久的蘇挺有些危機感,於是便在自己的偶像面前頭如搗蒜,態度極其誠懇。
席崇華見蘇挺認錯態度良好,便悶哼一聲,動之以情道:“毛毛。”
毛毛是蘇挺小名,小時候住平房的時候家家小孩都有個小名,什麼豆豆啊,毛毛之類,他們家一趟房的小孩能夠組成一個北京歡迎你。
“席叔叔。。。叫我大名唄。。。”蘇挺弱弱的抗議。
“毛毛啊,”席崇華叫慣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蘇挺大名了,自顧自的說:“把你叫來不是要訓你,相信你的領導已經把你訓了個遍了,席叔叔只想告訴你,要看清革命道路上的荊棘。”
“啥荊棘?”蘇挺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醫院裡關於你的非議不是一篇兩篇吧?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入院就職的這個事上,席叔叔揹負了多大的風險嗎?”
“席叔叔你明說,你知道我腦筋急轉彎玩得特別爛的。”
席崇華嘆了口氣:“毛毛,全國三甲醫院,要破格錄入你,你覺得是個天上掉下的餡餅?”
蘇挺一怔。
“席無不止一次的跟我說,你有多熱愛護士這個職業,我特別好奇為什麼每次他有個頭疼腦熱的,非要叫你來家裡給他打針,他告訴我說,你在照顧病患的時候特別有耐心,而且技巧和知識都很紮實。”
“他求您讓我進的醫院?”蘇挺不可置信的望著席崇華。
席崇華背過手去,轉身望向窗外。
“你席叔叔什麼人你該清楚,徇私弄權的事我不做,我很直接的拒絕了他的請求,即便他是我的兒子。”
席叔叔又講:“可是有一天我問他,我說席無,你也該成家立業了,什麼時候把心上人領回家來再要個孩子,讓我們也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你猜他怎麼和我說的?”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