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凰眼皮不動,“師兄?”
墨蘭洩氣道:“小姐怎麼知道?”
“這麼多天了,就算他按捺得住,也該被別人催得坐不住了。”
墨蘭將信抽出來,遞給她。
謝鳴凰掃了一眼,頷首道:“告訴他,我自有分寸。”
“小姐準備怎麼做?”墨蘭眨巴著眼睛。其實不看信,她大概也能猜出信中內容定然是與這幾日陳家的所作所為有關。
謝鳴凰道:“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墨蘭大為不爽,“難道還要任由他們繼續鬧下去?”
謝鳴凰微微一笑道:“你還記得前幾日,我曾說有件事要告訴你知?”
墨蘭好奇地問道:“什麼事?”
“我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謝鳴凰雲淡風輕道。
“什麼?”墨蘭跳起來。
謝鳴凰道:“誠如你聞。”
“啊!那你不早說!我馬上去請大夫來診脈吧?”墨蘭說著就想往外衝。
“不必。我脈象穩得很。”謝鳴凰悠然自得道,“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親力親為的。”
墨蘭聽了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們將扁施請來吧?”
謝鳴凰道:“請扁施倒不如請穩婆”
不等她話音落,墨蘭的身影就只剩下了一個小黑點。
“”
乾王妃懷有身孕的事很快讓乾王府上下鬧得雞飛狗跳。
從總管帶頭,整個乾王府緊鑼密鼓地張羅起這件事。別的不提,光是穩婆就請了三個,大夫更不用提,補藥一記一記地往謝鳴凰房間裡送。鬧得謝鳴凰大為後悔,不該這麼早告訴墨蘭。
墨蘭自從前來穩婆之後,便守在她的榻前寸步不離。
謝鳴凰見她雙手捧著湯藥,輕輕地吹著,忍不住道:“夜色不早,你不如回房歇息?”
“我不回房。”墨蘭放下藥,從櫥里拉出被褥,放在地上,“喏。這樣湊合湊合就行。”
謝鳴凰坐起身。
墨蘭緊張道:“你莫要動!”
謝鳴凰無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小姐也是頭一遭,哪裡就樣樣知道的了?”墨蘭擔憂道,“何況之前因為天雷陣,你身體大損,不小心看顧怎麼行?”
謝鳴凰道:“我躺得乏,起來走走總行吧?”
“我扶你。”墨蘭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手。
謝鳴凰道:“還不至於如此。”
“小心駛得萬年船。”墨蘭難得如此堅持。
謝鳴凰知道她此時鑽進了牛角尖,便由得她去了。
總管腳步急匆匆而來,“啟稟王妃,有重要軍情。”
重要軍情?
謝鳴凰和墨蘭面面相覷。“進來。”
總管進門,沉著道:“太后偷偷調動了淄洛的軍隊。”
墨蘭吃驚道:“淄洛?她調來做什麼?”淄洛位於大蘭之前的根據地,緬州。可以說,淄洛的軍隊是僅次於乾王嫡系部隊的精兵悍將。
謝鳴凰道:“她既然敢調動淄洛的軍隊,就說明已經掌握住了京城守備。”
墨蘭頓時憂心如焚,“這可如何是好?小姐有了身孕,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有所閃失。”
謝鳴凰沉吟道:“看來她準備孤注一擲了。”
蕭逆行不在京城,而她又懷了身孕,這的確是陳麗雲動手的好時機。 如果她能一舉拿下京城,那麼小皇帝就能親政。蕭逆行再反對,便要揹負亂臣賊子的罪名。
——只是,蕭逆行會在乎這樣的罪名麼?
謝鳴凰覺得陳麗雲還是有些幼稚。又或者說,她還是太不瞭解蕭逆行了。
淄洛軍隊還未進城,京城的守備就有了動作。
乾王府的探子一日五次地更新這麼他們最新的動作。
謝鳴凰悠悠然地聽著他們如何將乾王府層層包圍,連帶乾王派系也陷入困境之中。可以說,如今的京城已經掌握在陳麗雲的手中。
墨蘭實在按捺不住了,“小姐,你真的要放任她嗎?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動手的。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如就讓我動手讓她遭殃吧?”她躍躍欲試。
謝鳴凰道:“你準備如何動手?”
“直接闖進宮。哼,我觀察過了,皇宮那些所謂的大內高手,武功還不如伏萬千呢。”
謝鳴凰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微微一笑道:“又是伏萬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