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我當初不該鼓動小姐下山的。”當初她以為楚蒼之是良配,一心撮合。誰知良配是假,狼心狗肺是真。
謝鳴凰不以為意地笑道:“其實,我下山並非全然為了師兄。”
墨蘭微訝。
“我也為了我自己。”謝鳴凰淡淡道,“師父一生之中有兩大憾事。一是未能與鳳陽神算、龍霄神士結交。二是畢生所學無用武之地。其實師兄出仕,師父是高興的。他雖然嘴上一直說師兄世俗心太重,過於虛榮,但是每當聽到師兄升遷的訊息時,他總要是會破例喝一點酒慶祝。”
墨蘭倒不曾注意這些細節。
謝鳴凰道:“我不想留下師父的遺憾。”
“但是你為西藺出征,已成東蘭的眼中釘肉中刺。怕是要與東蘭雙神無緣了。”
“人事哪能盡如人意?何況能與鳳陽神算高徒交手,不啻於結交了。”
墨蘭想了想,輕笑道:“若是有一日,東蘭西藺一統,或許你們就不僅僅是交手了。”
謝鳴凰搖頭笑道:“還能如何?”
“比如說交杯酒?”她話音剛落,就覺雙腿一麻。但是她在說話之前已有準備,因此雙手極快地朝船臺一按,將身體送了出去。
“小心。”謝鳴凰怕她有閃失,連忙除去緊縛術。
往下再看,墨蘭已經穩穩當當地站在街上衝她招手了。
謝鳴凰衝她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兩日匆匆而過。
謝鳴凰在紙上起局。
墨蘭在一旁看著她邊寫邊掐指邊沉思。
“小姐,你在測什麼?”她看得眼暈。
謝鳴凰心不在焉地答道:“測東蘭什麼時候出兵。”
“能測麼?”她瞪大眼睛。
謝鳴凰搖頭擱筆道:“對於測卦我只懂皮毛。大師兄才是箇中高手。我能測到的,明磊應該也能測到,但是他能測到的,我未必能測到。”
墨蘭道:“那現在究竟是怎麼樣?”
謝鳴凰看著紙,面色凝重道:“卦象上所說,今天應該會遭遇進攻才是。”
墨蘭詫異道:“難道東蘭準備偷襲?”
“不會。明磊若是要佔領羊腸道,當初就不會將它拱手讓出。”謝鳴凰將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臉上疑雲密佈。
“有什麼不妥?”
“嗯。”
“什麼不妥?”
謝鳴凰搖頭道:“想不出。”
正值此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蹭蹭蹭地跑過來。
墨蘭不待他到門前,便直接拉開門。
一個小兵氣喘吁吁地看著她們道:“大事不好!”
墨蘭低喃道:“我討厭這句話。”
謝鳴凰蹙眉道:“你是哪位將軍帳下?”
小兵站直身體道:“右將軍周子甫將軍帳下。”
周子甫?
謝鳴凰道:“發生何事?”
小兵道:“周將軍說,許將軍和康將軍正在集合軍隊,要橫穿七角城,趕赴羊腸道。”
謝鳴凰霍然站起。
墨蘭驚道:“怎麼回事?”
謝鳴凰閉了閉眼睛,冷笑道:“看來並非東蘭不進攻,而是有人瞞而未報。”
“那怎麼辦?”墨蘭焦急道。
謝鳴凰想了想道:“我寫一張單子,一會兒你交給周將軍,讓他備妥。”她說著,隨時拿過另一張紙,刷刷地寫起來。
墨蘭在旁邊看著,見她寫到柴火五百擔,火把一千隻時,驚愕道:“這又何用?”
“明修棧道。”謝鳴凰寫完,順手遞給小兵,“另外,讓周將軍即刻在軍營集合右路軍聽我調遣。”
“是。”小兵不敢有誤,領命而去。
墨蘭見謝鳴凰面色凝重,不由問道:“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有。”謝鳴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什麼?”
“殺許永年和康威。”謝鳴凰一字一頓道。
墨蘭呆住。
康威和許永年事先已經安排人混入七角城城防,因此開啟城門輕而易舉。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事情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順利,因為謝鳴凰正負手站在道中央。
許永年看著康威的臉色。
他們雖然已經有了違抗軍令的決心,但是正面對上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康威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