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謝鳴凰道。
周子甫一臉不解。
“也罷。”謝鳴凰從身後那堆大包袱裡解出兩面藍旗一面紅旗旗,“你用藍旗指明走的方向。紅旗是停。明磊這次用的多半還是九宮八卦陣,只是陣勢必然比上次複雜百倍。但是所有陣法萬變不離其宗,你可按上次我教你的偶陣破法一試。”
其實自從上次戰敗以來,他無一刻不想著破陣,聽到機會再度擺在眼前,幾乎眼眶一熱。
“是!”他緊緊地握著旗幟。
謝鳴凰道:“你先行出發,我與他們隨後就到。”她說的他們就是那五百精英。
“好。”周子甫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眾兵吼道:“藍色前進紅色停!入陣後,看我旗幟引路,誓將那群東蘭狗孃養的打回老家!”
“喏”
謝鳴凰聽著他們跟著周子甫半文半粗地吼著,然後漸漸遠去。
剩下的五百士兵依然屹立風中。
謝鳴凰道:“你們一人挑一擔子的木柴和選一支火把。”
士兵雖然驚疑,卻還是乖乖照做。
謝鳴凰道:“你們至戰場後,便將火把點繞,與木柴一起投於敵人密集處。”
“是。”
謝鳴凰又分出八人,緩緩道:“你們另有安排。”
墨蘭被陣法箍得幾乎窒息,尤其她身後還有三萬多計程車兵。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領兵打仗遠不如她當個獨行俠這般簡單。
就在她準備發起第六次突圍時,周子甫率軍攻到。
陣法又變。
陣首誘兩萬新軍入陣。
墨蘭猛然鬆了口氣。她出現前謝鳴凰說過,若是無法突圍也無妨,自有周子甫來助陣。
她霍然提起一口氣,踩著眾人腦袋如飛燕般掠到周子甫身邊,“小姐幾時來?”
“不知。”周子甫此刻全心全意想著破陣。
墨蘭又問道:“你要如何破陣?”
“不知。”他的確不知。因為眼前這個陣勢比他之前遇到的要複雜千萬倍。尤其對方也在不停地增加援軍,使得陣勢變化更加撲朔迷離。
墨蘭反手砍翻兩個人,“那你知道什麼?”
周子甫在戰場上掃了五六圈沒看到康威和許永年,不由焦急道:“康將軍和許將軍呢?”
“死了。”墨蘭面無表情道。
周子甫吃驚道:“怎麼死的?”
“好像被流箭射中了。”墨蘭含糊道,“人上了戰場,只能聽天由命,誰說的準?”
周子甫暗歎一口氣,從腰際取下三面旗幟,緊緊地攥在手中道:“我先將隊伍收歸,然後破陣!”
伏萬千看著原本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西藺鎮東軍在周子甫手中漸漸服帖下來,不禁笑道:“這個人倒也算是個人才。”
明磊嘴角微揚道:“我有些後悔上次放他走了。”
“不如我去殺了他?”伏萬千躍躍欲試。
“不必。”明磊道,“他破不了陣的。”
伏萬千道:“二哥的陣法當然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就能破的。”
明磊道:“據我所知,原本週子甫是不會破陣的。”
“他現在也不會啊。”
明磊道:“現在走得還算有模有樣。”
伏萬千皺眉道:“二哥的意思是”
“若是我猜錯,一定是謝鳴凰在背後指點。”
伏萬千道:“這句話二哥在他上次破陣失敗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隨手指點幾下已讓一個人從啞巴變成結巴我很期待謝鳴凰本的口齒有多伶俐。”明磊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乍現。
棋逢對手(三)
周子甫不斷地回想著謝鳴凰曾經說過的,關於九宮八卦陣的每字每句。但是再精細的分析也比不上場上瞬息萬變的戰局。他感到自己一瞬間成了那個紙上談兵的趙括,腦海裡有一點東西,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用。
墨蘭見他發呆,忍不住開口道:“周將軍?”
周子甫回神,咬牙道:“我們從休門衝!”
“休門?”
“東北方向。”周子甫道,“西金克木,金生北水我們從休門試試。”
墨蘭對於陣法是一竅不通的,聞言點頭道:“一切聽憑周將軍做主。”
周子甫掏出藍旗,一躍而起,將手中的藍旗朝左前方一比,“衝!”
奈何戰場一片混亂,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