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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而自己總是板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心底有個聲音悄悄問,難道你和御林戀愛的七年裡過的並不快樂嗎?那麼愛他,和他在一起卻始終是壓抑的痛苦的?因為知道這份愛不該歸你?

滂沱霧氣模糊了視線,明明暗暗間,已刪到最後,縈西拍打著螢幕,恍然發現裝照片的資料夾已經空了。

原來,她把人生中最繁花似錦的七年大好年華,全傾注在一場以自我犧牲為結局的劇目中,耗盡心力和血肉成全的是照片裡兩個不曾相遇卻同樣明燦若星的笑容。

御林,潤蕾,我正哭著看你們笑,從今往後,我的眼淚再與你們的存在無關

縈西哭累便昏沉睡去,她祈禱著希望這是她最後一個為御林和潤蕾所不能淋漓酣睡的夜晚。

第二天,小蔥起來做早餐的時候竟然忘記給縈西也帶一份。

“要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壞毛病是可以傳染的,我和你呆久了,早晚也變成糊塗蟲。”

縈西盤腿坐在椅子裡,揪著吐司往嘴裡送,口齒不清:“那我的好處怎麼沒見你被傳染啊。”

小蔥手中掂兩下,煎蛋接連騰空翻轉兩個一百八十度,姿態優美,蛋邊繃直,無懈可擊,最後平穩著鍋。“這還用說,你沒優點唄。”

縈西心中默默為小蔥越來越嫻熟的掂鍋技藝拍手叫好,給煎蛋的表演打個滿分,嘴上卻嘰裡咕嚕故作不滿。

“人的優點都需要挖掘的,比如,誰能看的出這麼漂亮的煎蛋是出自你手?”

“我手怎麼了?我老爹是大廚,平時怎麼也能偷點師!”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你,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不是慢慢挖掘的嗎?”

小蔥將煎蛋鏟進盤子裡,仔細瞧了瞧,有很漂亮嗎?會煎個蛋就是賢妻良母了?再說,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誰稀罕當賢妻良母?緩過神來,瞪縈西一眼。“挖掘個頭,你這叫夸人嗎?我看你是給自己狡辯!”

縈西一手一隻筷子,乒乒乓乓敲桌子,直勾勾盯著太陽花似的煎蛋,已經兩天沒吃頓正經飯,口水快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當然,當然,我誇你呢,乖小蔥,你忍心看我餓死在你家嗎?”

小蔥手落在盤子邊緣,優雅地轉個圈把太陽花藏在自己身後,厲聲威脅:“別以為拍我馬屁,唬我兩句,我就讓你在我地盤白吃白喝。”

縈西眼睛一刻不落睨著小蔥,神不知鬼不覺伸出長爪,將蛋拉到自己跟前,一邊吃一邊說:“誰說我白吃白喝,今天下午有兩節課,夠付這頓了吧。”

**

下午縈西自己去的學校沒和小蔥結伴,原因是她上午閒得緊,吃完早飯,爬回床上補了個過癮的回籠覺。

學校裡除了相熟的幾位老師和校長,基本沒多少人知道縈西要結婚的事,這得歸功於縈西的保密功夫和先見之明,在向御林提出結婚見他無措的反應時,縈西已預料到會遭他悔婚的結果。

所以,任何事低調處理總是對的。

下午,課照上,天照聊,甚至連同組幾個知情的老師都沒質疑縈西為何原定的婚期被取消反而回來上課,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縈西格外珍惜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然而,好景不長,第二節課的兩個男學生剛背書包要離開,在教室門口便撞上了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再見就想撞牆的人。

學生甲和他個子不相上下,隻身材略顯單薄。這年頭,如果十幾歲的孩子像他一樣渾身佈滿緊繃的肌肉準會被看成一頭史前怪物。

一薄一厚、一弓一挺的兩人堵在狹窄的門前你躲我閃,硬是要出去的沒出去,要進來的沒進來,足足僵持了十幾秒。

一個世紀一般長的十幾秒啊,縈西驚慌失措站在講桌前,恨不得把手中的卷子攢成面具擋住自己的窘臉或者乾脆鑽到桌子底下,任誰也看不到她。

他對著兩個來上課的男孩微微展笑,那種異常熟悉的淡漠且疏離的笑。

縈西肯定,和他的眼神交流一定短暫的超不過一秒,但怪的是,僅剎那電光火石般的目光交匯,卻讓她飽嘗到其後迸發的無窮威力。

她根本聽不見學生甲、乙怎麼和他打招呼,也看不到他怎樣一步步走近,只顧著於自己的一方天地慌亂,彷彿所有感知所有理智都被上帝借走,空留一個軀殼在人間應付澤恩。

“昨天為什麼就那樣走了?真沒回家?給你打電話怎麼不聽?”澤恩一身休閒裝,單肩挎著個黑色皮包,頭髮不像以前四人約會見面時梳的那樣考究,有些鬆散,整體打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