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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澤恩卻率先開了腔,只不過離題八百里遠。

“這兒離你家挺遠的,上下班很不方便吧。他每天送你?”

澤恩的腳步踱到涼棚一角,手指輕輕摩挲脫了皮的暗紅色樑柱,神態平和得讓她無法直接向他發難。

“我們工作的時間相沖突,各上各的班。”

縈西無意中吟聲嘆息,彷彿那口氣被無奈地吐出來是順理成章的。她和御林之間留下的遺憾太多,從小到大,多的重的從一粒粒石子慢慢聚整合一座大山,積壓在她的胸口,難以呼吸。

“唔。”澤恩了悟什麼似的點點頭。

縈西想起學校裡發生的狀況,醞釀情緒,胸前開始劇烈的起伏,用她這輩子都不曾用過的惡毒眼神刺穿他唬人的面具。“你要娶我究竟是什麼目的,真是負責任?那我明確告訴你,沒有必要,什麼年代了,你還找這種爛透的藉口。”

“也不完全是。”澤恩鎮定自若,除了眉間輕輕抖一下,表情全無變化。

“那為了報復?你的思想未免太簡單也太幼稚,潤蕾不會在乎你和誰發生過關係,也不會在乎你娶的是誰,你什麼都不是,明不明白?”縈西突然覺得自己需要狠狠的諷刺他、嗤笑他,惹怒他、懟恨方才得以紓解。

面對肆無忌憚的挑釁,澤恩閒庭信步,慢悠悠地吐字:“我明白,是你糊塗。按你的說法,我要報復的不應該是潤蕾而是唐御林,是他搶走我的女人,我就娶他的女人,這才合理。”

縈西剛壯著膽子放出的銳氣再被煞回去,他不痛不癢的辯白反而戳中了她的痛點,心尖一縮一縮的疼,已語不成聲:“好啊,你承認了他,他也不會在乎的,我也什麼都不是,你滿意了?沒人在乎但是帶著背叛去背叛,你覺得理所應當,但我不可以、不可能沒有意義”

他上前一步,溫純良善的語聲在耳邊盪漾,縈西隱約從中聽出一罅隙悲傷。

“縈西背叛、報復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想的,其實”。

悲傷個頭啊,準是幻聽了。

“你就是這麼想的!不然你不會說什麼‘故意為之’,和一個只上過一次床的女人結婚,你的婚姻就這麼隨便?”縈西帶著哭腔歇斯底里大吼,毫無形象可言,怒意隨風,彷彿這一聲要把這陣子所壓抑的苦痛全傾瀉出來。

澤恩聽過,唇上扯出一個讓人憎恨的弧度,他在嘲笑,還是不可置信她會說出那樣的字眼,縈西愣了愣,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開始在意澤恩對她的看法,可恥。“有什麼好笑的,你快說啊。”

“五十步笑百步?在你大聲指責我對婚姻隨便的時候,想沒想過你自己對婚姻到底有認真到哪裡去,你明知潤蕾和你未婚夫幹_柴_烈_火,卻仍借一起註冊的理由硬把他們湊回一起,你是真心和他結婚嗎,你難道不是利用結婚的機會測試他對你的忠誠程度嗎,只不過,未遂你意,最後你輸了,滿盤皆輸。”

縈西不想再聽下去,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是,不是”

在他說到“幹_柴_烈_火”的時候她的眼睫已經濡溼,她發誓不再為他們的背叛而難過落淚的,憑什麼這個男人這麼殘忍,把她那點自私的企圖全部看透並且毫不留情暴露出來,他是要告訴她,今天的結果全是自作自受嗎。

澤恩上前輕柔地抱她,卻被一掌推開。“別碰我,滾遠點。”

他再沒動作,唯有恢復溫柔的循循善誘的威逼:“縈西,你何必不承認呢,你害的我也遭殃了,你知道嗎?所以,正如你那晚所說,你得補償,補償的方法不僅是讓我打一頓或者和我做過一夜就夠了,你還要做我的新娘,忘了告訴你,我的喜帖也一直沒發,新娘的身份還是個謎,現在我要在喜帖上印上你的名字。”

(補齊)

“補償?”縈西停止嗚咽,睜大眼睛,幾滴清淚劃過面頰,“你要我為了補償而結婚?不是”

“沒錯。”斬釘截鐵。

“你,虧你想的出來,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嫁給你,陪你發瘋,我是不經意間做了傷害你的事,但”這也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啊。

她想狡辯,卻愈發覺得被澤恩看穿的自己更卑鄙自私,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好像她所做過的所有惡行全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全世界的人都過來參觀其實外表是受害者的小可憐,內心究竟有多黑暗骯髒和邪惡!

澤恩不緊不慢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閃著光亮的小袋子,手指輕揚,緋色緞帶一鬆,慢慢掀開珊瑚紅絨面盒子,窮盡一生真摯凝望她盈滿委屈與詫異的水眸,薄唇微啟:“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