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知道了。”她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也不用喊的,怕他的耳朵因為自己的嘶喊再有什麼異況發生,“不要讓他們擔心。我懂。”
“小西西真聰明。”澤恩親暱拍她的臉朗聲誇獎,縈西耳朵被震的隆隆,想躲開。不要到最後澤恩耳朵康復了而她再耳鳴就好。
澤恩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告訴沈阿姨他耳朵出了毛病,縈西自然明瞭,用他的話說,沈阿姨就是公公婆婆派來的間諜,隨時隨地借各種理由,當然給他倆準備飯菜的藉口居多,來打探兩人相處的情況。
實際上,就像她從頭至尾都沒弄懂,自己有什麼魅力會讓澤恩對她傾心的速度如此之快一樣,她也想不通公婆對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兒媳婦沒有過任何挑剔和刁難的原因,甚至有時縈西感到他們對她關愛寵溺的程度不亞於對澤恩的。
一切似乎都過於順利。
想著這些問題她把髒衣服放進洗衣筐,來到廚房。
“沈阿姨準備的是冰糖燕窩?”
沈阿姨和以往一樣笑容和藹:“是啊,燕窩這種補品對女人最好。” 盛了一碗給她,眼裡不經意閃現一絲同情和不忍,“縈西啊,你好好補養補養身子,爭取早點懷個孩子。”
縈西手中的碗不著痕跡抖抖,又是孩子,難道公婆派沈阿姨三天兩頭兒地來給她做各種補湯甜羹,就是為了灌輸她早點懷孩子的思想?
“局長的那些牌友棋友啊老同事,個個都抱孫子了,給局長羨慕的哎呦,我都形容不上來。再說教授,那更是喜歡孩子喜歡的不得了,教授是家中的獨生女,從小沒個兄弟姐妹,很孤單,她總催恩恩結婚,不就想要個孫子疼疼,你要是懷上了,老兩口對你的寶貝肯定寵上天。”
沈阿姨似乎見她只端著碗聽沒顧及喝燕窩,立刻又催,“快喝吧,我還煲了一鍋藥膳湯,你一會兒也喝一碗。”
縈西暗暗叫苦,那一道一道的意式料理早把她喂得胃部脹滿,現在還要灌湯,她哪喝的下?
*
澤恩沒有因為傷耳朵徹底放棄工作,只不過上班的地點轉移到了家中的書房,和出差的同事交流方式改為影片和用MSN視窗對話,縈西對他的那些圖紙模型實在提不起興致,只要他活動筋骨說要工作,她就默默撤退。
上午沒課的時候,縈西就呆在家裡備課或者和澤恩郎情妾意地膩歪一會兒,下午坐班回來,澤恩會準備好飯菜一起吃晚飯,他果然不是講大話,菜做的不遜色與沈阿姨,晚上如果有晚課,黑漆漆的學校走廊總有一個人等在那裡,然後兩人在外面吃頓夜宵再你儂我儂、手牽手地回家。
公公婆婆那兒,看見他倆有機會每天在一起就沒多留意澤恩耳朵受傷的問題,幾次去吃飯,竟然都被澤恩糊弄過去,主要還因為婆婆對澤恩說話一向大嗓門,澤恩聽起來並不吃力,至於公公,父子倆本來話就不多,偶爾說幾句,縈西若見澤恩沒反應,就伺機有一茬沒一茬接過去,化解尷尬。
正應了一句話: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彷彿這樣的日子才是最最正常的戀人生活,說是戀人因為他們離夫妻始終差一步,關鍵的一步。
一個星期後,縈西正好趕上一天休假,打算陪澤恩去複診,自己卻先病倒,每天和澤恩說話她都要用高分貝的嗓門,最開始她還留意不在澤恩身邊叫嚷,可是後來,一看到澤恩那副茫然無辜的表情,她就控制不住把要說的話哀嚎出來。
中午,婆婆叫他倆過去吃飯,澤恩還有資料要看,她便先他一步去公婆家。
“縈西你嗓子怎麼了?”婆婆放下手中擺弄的君子蘭,那是早上她陪婆婆從花市上新淘來的。
“咳,我最近課比較多,話將多了就會這樣,沒大礙。”縈西掐著喉嚨,清清嗓子,無奈聲音還是嘶啞的可以,跟男人有一拼了。
婆婆搖頭去洗乾淨手,回來坐到沙發上關切地示意她張開嘴,拿個小勺壓著她舌頭。
“縈西呀,你這嗓子裡都腫了,不行,我得讓大沈給你弄點清熱的涼茶去,你平時千萬得多注意點,我也是老師,知道這一節課講完得費多少腦細胞,撒多少唾沫,下來後口乾舌燥很正常,所以得多喝點潤喉的茶,我怎麼沒早想到呢?”婆婆起身就去廚房吩咐沈阿姨煮涼茶,縈西在客廳裡捧著白開水仰頭喝幾口。
過了會兒,婆婆手裡拿了一打潤喉糖回來,頗有深意地看著她:“大沈不提醒我我都給忘了,你現在還是不要喝寒涼性的東西比較好。”
縈西歪頭十分不解地“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