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她喝咖啡?
如果說,她一輩子都想像不到,一早在一個男人身邊醒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上帝給了她這個機會。
他背對著她,橫躺在她身側。
這男人有一副寬厚的背,貼在身上的綿衫因為貼身的關係,肌理結實,分明線條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她看不見他的臉,她觀賞他的頸。
古銅色肌膚是這男人在陽光下辛勞工作的勳章,賁結的血管強健的脈動著,讓她不禁想伸手觸觸看,他是否真如她所見的那樣有力。
悄悄地碰觸他的頸脈,血液在指尖下跳動,一股旺盛的的生命裡帶給她從來都想像不到的悸動,熱度從指頭一路蔓延開來,傳遞到她左胸口下。僅是一觸,便有種兩個生命結合一體的奇異感受。
她這輩子,還沒有跟人這麼靠近過。
電擊般的感覺痛她心扉,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她閃電收回手,閉起眼睛假寐。
夭壽,如果給傑老爹知道她對他的“肉體”有著這麼“藝術”的遐想,他一定會恥笑她。呃等等,她不想她為什麼會躺在他床上,反而想這種無聊的芝麻小事,會不會太可笑了點!
傑格睜開眼,翻過身看身邊的人。她還沒醒。
她閉著眼,粉嫩的頰應是因為宿醉而暈紅,小巧的櫻唇看來那樣甜美,讓人多想吻她。畢竟,如果加菲真天真的以為男人有可能坐懷不亂,那麼她就得有被披著羊皮的狼吃掉的覺悟,不是嗎?
看了她許久,他終究沒變成大野狼付諸行動。怕她突然醒來,那麼一切都完了。
昨天把她抱上床時,自己也累了,迷迷糊糊跟著躺上床,竟就這樣睡著,他不該睡在這裡的。
看了看床頭鬧鐘,才早晨七點。她昨天喝的爛醉,想必不會那麼快醒。他還是趕快做些補救,免得她醒來後跟他翻臉。
這女孩固執的像頭牛,如果她真跟他翻了臉,要她回頭和好,比登天難。
他不想為得小利而輸了全盤,他要的是永遠,是全部。
跳下床,找來紙筆,簡略的寫了幾行字,壓在床頭鬧鐘下,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加菲便迫不及待的睜開眼,從鬧鐘下抽出那張紙條。
原來她會睡在這裡,是她昨晚喝醉了,他找不到她住處鑰匙,才會帶她來他家。他不是居心叵測,加菲安心了,原諒了這件事。
是朋友的關係吧!在他身邊醒來,並不是一件不愉快的事。他對她來說,是無害的,就像玩偶抱枕一樣,純中性。
身上的衣服是昨天的衣服,沒有換下,酒味、汗味,讓她臭得像只許久沒洗澡的狗。自己嗅了嗅,差點沒吐出來。虧他有辦法忍受她一夜。不是朋友是什麼?
他們絕對是“麥斯威爾”的關係!
麥斯威爾、麥斯威爾,她不斷在心裡複誦著口訣,幾乎跟僧人誦經一樣虔誠了。而通常,這樣做是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堅定什麼信念呢?她皺起眉頭,不願去多想。
紙條上還寫了他去買早餐,她若醒來,可以先去浴室梳洗,毛巾和衣服在櫃裡上自己拿——但是不許開衣櫃抽屜。
加菲從床上跳了起來,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看他的衣櫃。她好奇啊,想知道一個獨居的男人怎麼打理自己的生活。
開啟松木衣櫃,裡面的毛巾、衣服收放摺疊掛置的整整齊齊,跟她隨性擱置的習慣完全相反。拿了一件休閒衫和短褲出來,眼睛描到他紙條裡提到的抽屜,內心交戰許久,她忍不住伸出手,拉開抽屜一探究竟。
意外的看見抽屜裡整齊放置了男用內褲,有子彈型的、四角褲型的,以黑色和白色居多,明白顯示擁有者是一個“內在樸素”的男人。
好奇心催促她挑起其中唯二件,仔細研究後,紅著臉把抽屜推回去,抱起毛巾和衣服奔進浴室裡。
浴室裡的擺設同樣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用了他的洗髮精、抹了他的肥皂,用帶有專屬於他身上氣味的毛巾擦拭過身體,肌膚上的紅暈不知為了什麼緣故,也許是水溫太高的關係。
換上他的衣物後,加菲頂著溼淋淋的發,抱著昨天的髒衣服走出來。
他尚未回來,她繞到客廳參觀。一聲喵嗚吸引了她的注意,轉過頭去,看見了他那隻貓。
冤家路窄,是不?
差點忘了他家養了一隻貓,一隻令人討厭的臭貓。
花貓顯然也不滿意主人帶了另一個雌性動物回到家裡,佔據了它的地盤,一直喵嗚喵嗚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