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無恥之徒,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呀!
“這位大姐,您貴姓啊?”薛從良向那個哭得鼻淚橫流的中年婦女問道。
“我們姓劉,你還我父親。”不過,這句話一出,這位婦女就覺得出了問題,“我公公家姓劉你還我親爹呀!”
“公了還是私了?你說吧。”薛從良正要轉身離開,這時,從後面走出來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這男人剛才還在地上嚎啕大哭。現在,他的眼睛竟然一點都不紅,看來剛才只不過是不停地嚎叫而已。
“你們到底想幹嘛?”薛從良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起來。
“你說幹嘛?你治病治死人了,還想問我們幹嘛?給你說個數,私了五萬,公了的話,可不是五萬了,起碼二十萬。”這人頭頂的頭髮有些稀疏,眼睛露出狡黠的目光,看上去經驗豐富。
真狠呢!你是什麼人,來歷不明,張口閉口,要五萬二十萬。薛從良心中嘀咕,看來,今天真的遇到打劫的了。
“你給還是不給?不給我們就走正規渠道,我們現在就報jǐng,你呢,到時候,少則判個幾年,出來之後,還得賠我們錢。”禿頂男子繼續威脅。
“報jǐng吧,我在這裡等著。”薛從良心中坦蕩蕩,不怕這些歪門邪道的人。
“小兄弟,看你也是新手,殺人償命,借債還錢,你看你現在,把人家的老爸都給治死了,多少也得賠上幾萬,我從中給你商量一下,家屬讓一步,你呢,也讓一步,就陪三萬塊錢,你看怎樣?”這人又開始生出點子來。
看來,這次,薛從良是難逃一劫了,沒想到一場醫療事故居然搞成了一場打劫。
不論什麼時候,總是得給自己留給個後路,狡兔還三窟呢!
薛從良其實早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他從老師的教誨中,總結出來了一個經驗,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就果斷利用自己的後路。
可是,讓薛從良沒想到的是,這個萬不得已的情況,這麼快就來臨了。
薛從良剛剛畢業,哪裡會有那麼多錢,別說三萬塊錢,就是現在要三千塊錢,他都拿不出來。為了開這個診所,薛從良已經從老家借了一萬塊錢了,本來想著掙到了錢,把借款一併還清,誰知道,居然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薛從良找了個藉口,擺脫了這三個人的控制,順利地走進自己的診所。
這三個人,依然堵在診所的門口,反正堵住正門,薛從良就跑不掉,三萬塊錢,就能夠拿到手裡。
薛從良回到裡屋,從床下邊,拿出來一個大型的旅行包,這包裡空蕩蕩的,正是裝東西的好工具。他把一些貴重的藥品,統統裝進袋子裡。當他眼睛的餘光,掃到外邊的診斷桌上放著的那個本《薛莊之魂》時,也悄悄地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包裡,畢竟,這是薛大爺留下的唯一的一件物品。
這個人,將成為薛從良一生的痛楚,他要把這本書,放在自己的身邊,時刻告誡自己,以後在行醫過程中,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的,一絲一毫馬虎不得。
薛從良拎著包,回頭看了看這個開了三天的診所,這是自己的夢想開始的地方,也是自己跌倒的地方。現在,他卻要放棄這個地方了。
“這小子怎麼還不出來?快點!”外邊那三個人,開始嚷嚷起來。
薛從良咬咬牙,他拉起一副掛圖,在這幅掛圖後面,是一道門。他從容地推開這扇門,走了出去,眼前一片開闊。
只聽得,前門依然是一片哭聲,還有人群的嘈雜聲,而且,聽到了jǐng笛的呼嘯聲,已經有人報jǐng了,jǐng察開始來封鎖現場。可以想象,很快,工商人員也會來查實情況,或許,他們會登出薛從良的診所,或者,會聯合醫療執法部門,登出薛從良的行醫資格。
這道門就是薛從良的後門,也是他給自己留下的一條退路。雖然丟掉了很多東西,但是薛從良保護了自己的人身zì yóu。這招有點損,但是,人在江湖飄,不來點心計,這社會,哪裡還有生存之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薛從良的緩兵之計。
薛從良揹著自己的包,盲目地走在大街上,還沒來得及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就被這薛老頭一棒打死了。薛老頭不僅丟了自己的xìng命,也葬送了薛從良的職業生涯。
他有些迷茫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隨著耳邊哭鬧聲越來越遠,薛從良吊著的心,平靜了很多。他本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