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上心,也許是將她的母愛轉移到小雨身上。
兩天後的上午,伯母打電話告訴我,她已經聯絡好一位心理醫生,但是她對小雨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所以需要我約個時間跟醫生好好談談。我當下跟她約好了下午跟醫生見面。
下午,我在伯母的陪同下,見了心理醫生。我將小雨的情況詳細地跟醫生說了一遍。令我感到的欣慰的是,醫生對此很有信心。
我滿懷希望地走出了醫院。
“恆恆!”伯母突然輕喚了我一句。
我有點錯愕地看著她,因為她一直都喊我“張恆”,今天怎麼突然換了個稱呼,這使我一時習慣不了。
“知道你很忙,但我還是想問一下,有時間陪我走走嗎?”伯母的語氣非常輕柔。
楊騁離開後,我只顧著自己,並未顧及到她的感受,回來後整個人及心思都在江家,對此,我感到歉疚。我點了點頭,給陳莉打電話,告訴她我今天不回公司,有什麼事要她幫忙處理。
陪伯母逛商場,有一種微妙得讓我說不出來的感覺。小時候,很少跟媽媽去逛商場,至於是什麼感覺我已忘記。去到姨媽家後,衣物基本上都是姨媽買回來的。長大後,都是跟姐姐去逛商場的。我在想跟媽媽逛商場的感覺也許就是今天這樣子的吧。
伯母說雖然覺得我的穿著打扮得體,但太過素雅。也許是最近太過操勞,臉色蒼白,看起來精神狀態不佳,她要幫挑幾件衣服。我微笑著讓她給我張羅。
伯母挑了一堆衣服,讓我一套一套地試穿,她覺得好看的就讓店員包起來。店員自然是眉開眼笑,我這輩子還沒這麼買過衣服呢。雖然覺得沒必要花這個錢,但是想想只要伯母高興就好。畢竟很久沒見她這麼開心了。
看著店員打包好的衣服,我讓她們算算一共需要多少錢。我正準備拿出錢包,伯母把我拉住了。
“讓我來。”說著,掏出了張卡。
“這怎麼行呢?”我忙去跟店員要回卡。
伯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微笑著說:“母親給女兒買衣服也不行嗎?”
“母親!”我重複了這個詞,瞬間一股暖流激盪心間。
伯母點點頭說:“算起來,你也該喊我一聲‘媽媽’,你是否願意這樣稱呼我呢?”
熱淚霎時凝聚在我的眼裡,我緩緩地喊了出來:“媽媽!”
伯母把我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小雨的心理治療並不像預期中那麼順利。醫生跟他接觸幾次後就告訴我,小雨不配合治療。聽到這個訊息,我整個人都要垮了下來。我靠在椅子上,將臉埋在了雙手間,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力感,要是楊騁在我身邊,他肯定能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江先生啊江先生,你是否真如你說的在守護著我跟小雨?你若在天有靈,請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幫到小雨
辦公室的門在“篤、篤”兩聲後被推開了。
我抬頭看了看,進來的是陳莉。
“怎麼了?一副頹敗樣。”陳莉笑著問。
我將小雨的情況大致跟她說了一遍。
她低首想了想說:“連你都沒辦法,那真的沒人能幫到他了。你多花時間陪陪他,適時開導開導他。”
我點了點頭說:“莉姐,公司的事就要你多費心了。”
她笑著說:“我一定盡心盡力。”
“莉姐,看得出你對公司的付出是不計回報的。如果公司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衷心地說。我很好奇,陳莉對公司的鞠躬盡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雖然公司給她的酬勞很可觀,但我總覺得並非酬勞可觀那麼純粹。
“江先生生前有恩於我,所以在我有生之年,我都會報答他。若他託孤於我,我定如你般好好照顧小雨。現在他將家人託付與你,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協助你。”陳莉淡淡地說,但眼裡透著堅定。
我理解地點了點頭,也感激她的付出
我決定跟小雨談談,可要在怎樣的環境或是方式才能收到效果呢。想來想去,我決定週末帶他去掃墓。
平時的小雨除了上學,根本就不願意出門。但我跟他說去掃墓,他點頭應允了。
週末,我買了束花,帶著小雨來到墓園。
我擦了擦墓碑,把花擺在旁邊,對著石碑低聲說:“江先生,我帶小雨來看你了。”說完,我又回過頭對小雨說,“小雨,你有什麼話不願意跟姐姐說的,就跟你爸爸說吧。”
小雨不說話,只是看著墓碑,眼淚嘩嘩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