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霜被問得莫名其妙,睜著眼疑惑望著君堯興。
君堯興鄭重其事:“阿晴,你若是心裡不願意,只管告訴朕。”
冷晴霜覺得好笑,選秀這件事,又不是她能決定的。雖然她心裡是很不願意,可是當初是太后要求實行,今年傅太后同樣有參與操辦,他一向孝順,難道能駁了他母后的話去?遂只是一笑:“皇上這個話嬪妾可就聽不明白了,嬪妾願不願意,難道還能決定皇上今年選不選秀呀?”俏皮笑容,輕鬆語調,心裡不知怎的對那個答案有些期待。
“朕剛才聽說,選秀的事情,你承擔下來了,本還有些不大相信,不承想果真如此。”君堯興似有失望,“你平時一向不太關心這些事宜,但凡有事,也不會主動應承,怎麼對選秀如此熱衷?”
他眼神似有探索,懷疑,和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冷晴霜心底一驚,隱隱有些忐忑不安,福了福身:“嬪妾只是謹遵皇后娘娘懿旨,嬪妾整個人都是皇上的,為皇上分憂也是分內事情,就什麼也沒想答應了下來。雖然嬪妾是很不希望新人入宮,可是嬪妾知道要安守本分,一切以皇家利益為重!”
“啪!”君堯興一拍桌子而起,撩開下袍大步走了出去。
關菡語嚇得猛地跪了下來。
冷晴霜一臉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冷晴霜卸下剛才戴上的髮釵,對關菡語說:“不用繼續化妝了,皇上今晚不會來了。”心裡還是不安,皺了皺眉,“你去問一問,皇上今天見了什麼人,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君堯興還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看起來很不對勁啊,難道出了什麼事了?有人陷害她?還是冷府出事了?
關菡語撫了撫胸口,低聲應了出去了。沒多久回來稟報說:“皇上現在去了太后那裡,退散了宮人密談,奴才也打探不到什麼。倒是皇上剛才來咱們映溪宮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高興的,路上卻碰到了古貴嬪,兩個人說了一會,皇上就沉著臉過來了。”
古貴嬪?冷晴霜擰眉。
“對了。”關菡語補充道,“和古貴嬪說完了話,皇上轉身又看到白昭媛了,也不知這白昭媛做了什麼,皇上登時大發雷霆,不僅不準白昭媛參加選秀大典,還讓她滾回自己宮裡待著”
這是禁了白昭媛的足了?難怪剛才脾氣那麼怪異,原來是受了兩道氣的緣故。冷晴霜心裡微微一鬆,開始好奇古貴嬪究竟說了什麼,起了這樣一番連環效應?
正想著,洛雯一臉憂色走進來,屏退了關菡語,對冷晴霜說:“娘娘,少爺已經回來了,可是今天早上去上朝的時候,和徐大人吵了起來,鬧起不小的動靜,皇上已經賜了罪了,說是要關押一段時間再做定論,現在關在宮裡的風神臺中。”
風神臺起名由於建造的地理位置十分巧合,四面八方都能漏進風來,而且風勢不小,這尋常人要是在裡面待上一時半刻,不得風寒就怪了。冷明遠被關進去,皇上還沒有說什麼時候放出來,可見至少也是個三五天了,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啊,難怪洛雯一臉憂色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生了這些變故?
冷晴霜嘆口氣,安慰道:“好了,你也別太憂心,這兩天我會找機會和皇上說起這件事的,哥哥不會有事的。”再怎麼樣,也是血濃於水的至親,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也不能坐視不理吧。只是不知道君堯興會不會賣她這麼一個面子
洛雯看了一會冷晴霜,才點點頭道:“那奴才先出去了。”
冷晴霜揚揚手。
洛雯默默退出來,在自己房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待她的,她一刻也不能忘記,可是她對他的感情太深刻了,完全烙進了生命裡,只要他有難,她就渾身上下鑽心般的疼痛。那個風神臺,她剛才也偷偷地溜過去旁觀了,他被關在裡面,就那麼一件單衣,頭髮都被吹得亂糟糟的,衣角捂都捂不住往上跑,她站在外面看著都覺得冷,更何況他站在裡面了!
不行!不能放任他這樣受傷害!
洛雯站定,臉上浮起堅毅來,雙拳握緊。她是一個區區女子,但她不是一個區區弱女子,她知道如何在逆境中求生,她懂忍耐,她無情無義,更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聰明女人!那個冷大人,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受這樣的苦的!而他,也是不會放著他心愛的妻子撒手不管的!她洛雯除了這條命,可以做到的時候太多,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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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說的話,你聽得進去多少?外人不知道,哀家心裡明鏡似的!你從小,就是哀家輔佐的,一